他眼睛半斂,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一半的眼瞳,看著伽螢的目光很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伽螢和他對視了幾秒,然后露出笑容,輕聲說:“伽藍,我回來了。”
那雙神秘難辨的黑眸忽然緊縮,有那么一瞬冷血生物似的縮到極致,又慢慢恢復。
“喂,你小心點。剛處理好的傷口又崩開了。”曲匇心疼看著伽藍腰腹繃帶上滲出的紅色。又奇怪的看了眼這兩人。伽螢那句話有什么特別的?讓伽藍這么大反應,瞧這全身肌理繃緊成什么樣了。
伽螢的手一下又一下摸著伽藍柔順的黑發。
周圍的人看得直瞪眼。
伽螢看了眼他腰腹的繃帶,“疼不疼?”
伽藍搖頭。
伽螢輕嗤,“我不信。”
伽藍看著她的眼神飄了飄,像是在走神。
摸著他頭發的手挪到伽藍額頭上。
沾了一層薄汗,冷得厲害。
伽螢道:“你的傷我來治,你給不給?”
伽藍點頭。
“boss。”阮亞道。
曲匇跟著說:“你既然給她治,那先說好,要是被她治壞了可不關我的事。要么沒我什么事了,把醫療費付給我,我現在就走。”
伽藍張口,沙啞的聲線從嘴里發出,“你們出去。”
最先行動的人是曲匇,貼心的把自己的工具留下,走前跟伽螢說:“用完記得給租借費。”
董管家招呼南儲他們幾兄弟出去。
最后的阮亞抿了下嘴唇,也走了出去,把房門關上。
伽螢直截了當先拿剪刀把伽藍腰腹上的繃帶剪開,看到那里一個錐形的傷口,現在正在冒血。
經過幾分鐘的檢查,伽螢拿起銀針,微弱的炁順著控制從指間流動到銀針。
從她扎下第一針,嘴上說:“疼的話就想想其他事。”
伽藍的目光沉著的看著她一動不動。
近十分鐘。
外面的人等得心慌意亂。
唯獨曲匇還叫傭人拿了水果,一邊吃著,一邊無聊好奇問:“我看伽先生那傷不是剛弄的,少說有一天了,要不是拖了這么久,也不至于現在這么難搞。”
在場的人都沒理他。
曲匇想了想,自我排解,“算了,你們還是別告訴我,知道的越多越麻煩。”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
伽螢從里面走出來,一路往樓上走。
阮亞他們立即進房間去。
曲匇跟進去,見床上的伽藍正在靠坐床頭,扣著襯衫扣子。
曲匇上下打量他,又發現床邊一小灘難聞的血。
“真好了?”曲匇驚訝道,想給伽藍做個全身檢查,還沒碰到他就被伽藍一記目光釘在原地。
沒多久伽螢又進房間,把一包處理好的藥材交給董管家,“熬三遍后給他喝。”
董管家點頭。
曲匇眼珠子轉動,“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我懂藥理,有我看著才穩妥。”
兩人離去。
伽螢走到床邊,將兩顆紙包奶糖放在床頭柜上,對伽藍說:“喝藥前后吃。”
伽藍看著那糖沒說話,表情看不出來什么,不過過長的眼睫毛輕微的抖動就能被人察覺。
伽螢轉身。
身后傳來沙啞的聲音,“你去哪。”
“洗澡。”伽螢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頭也沒回的走出去。
因為伽藍,她一身汗到現在都還沒洗,黏在身上別提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