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邊伸來的一只手先了她一步,將她秀發撩到耳后,順勢將她所有的頭發攏入手里。
伽螢看到是伽藍,后者一副理所當然的平靜表情。
如果現在伽藍手里有根發繩的話,伽螢覺得他說不定已經自然給她綁頭發了。
算了。
伽螢收回視線,抬起毛筆一滴墨順著筆尖落在雪白紙張。
柔軟狼毫點落。
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心想事成]
白紙黑字。
行書遒勁瀟灑,筆勢矯若驚龍。
鋒芒畢露,崢嶸初現。
在場就算不懂書法的人,看到這四個字也能感受到那股氣勢所在。
驚訝的目光紛紛落在身姿纖細,膚白雪膩的少女身上。
要不是親眼看見,誰都想不到這樣有千軍之勢的字,是由這樣的少女寫出來。
和這四字不同的是伽螢隨之落款的兩個小字,剛如鐵畫,媚若銀鉤,氣韻流暢。
“靠近點我看看!”仲老先生催促,“那兩個小字!”
這會拿著手機的人是子車鄉。
他滿含深意的看了眼伽螢,然后將手機靠近落款。
“是了,真的是。”仲老先生瞪眼。
伽螢放下毛筆起身。
伽藍自然松開她秀發,再給她理了理。
伽螢望向周心美。
“這幅字才算我今天送你的生日禮物,愿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此時此刻還有比這四個字更諷刺的么。
精美的妝容也掩蓋不住此刻周心美墜入怒海深淵的心情。
她的表情繃得很緊,一不小心就會破碎。
梅月柔輕捏了下周心美的手臂。
“……謝謝。”周心美低下頭。
伽螢目光自周心美頭頂一掃而過,看到她身旁的梅月柔皺眉,且用不滿的眼神無聲控訴自己。
伽螢知道梅月柔在不滿什么,怪她打亂了她捧高周心美的一連串計劃。
面對這樣的指責目光,伽螢反而笑了,“這不是你一直想我做的事么。”
一語雙關。
小時候,作為她的母親,一直想她超越所有人,尤其是同一片區域的孩子。
現如今,作為周夫人,見到她來生日宴不就認為她是來搗亂,欺負周心美的么。
梅月柔愣了愣。
伽螢輕瞥周心美一眼,“行兇未遂不是每次都能無罪。”
周心美一而再的小心機和耍弄的手段,以她的閱歷可謂一目了然。
沒能成功的謀害就不算罪過?
在她這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