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怎么?”
“變法失敗,殊為可惜。乃至為女直這般蠻夷進入,執掌中國。”洪景來故意嘆息,想看看趙萬永的想法。
“此事皆因士大夫爾!”
“皆因士大夫?”
這個答案讓洪景來有些稀奇,一個士大夫在說士大夫的不好。
“天下之財總算十分,官民二等,各具其半,則天下安泰。然而士大夫十占七八,不思警醒,又圖二三,天下如何能好?”
“讓利于民,舒解民困。但利在手中,如何肯讓?又如何將利分與民眾?”
“是故需要有大決心、大毅力者,不畏萬難,公心無私,方有可能?”
“賢弟難道自認不可?”
“我心雖堅,但世兄你看我百十族人,千萬投效,牽扯太眾。到最后難免受此拖累,不能成事。”
趙萬永嘆了一口氣,說出了最現實的道理。就算他有改革變法的意圖,也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以發起改革的人。但他有家人有親友,每一個人都是一條線,牽著他,扯著他。
他固然可以掙斷一根線,兩根線,那百根線,千根線呢?
那時候就成了鋼筋鐵鎖,拘束的他再難動彈。甚至還要讓他以這千萬根線的意志而動,讓他成為傀儡木偶。
斬斷所有的這些線不是不可能,但趙萬永不可能。除非是坐在王宮大殿上那張朱漆寶椅,將一切人視作臣僚,無情無欲,剛強果斷,才有可能。
不然任你是何等樣的人,那也是俗人,俗人就不能免俗。
洪景來聽完默然無語,靠君王的恩典,而執掌權勢。權勢并不是來源于自身,而是來源于他人,不可能牢靠,也不會牢靠。
想要用這根本不牢靠的權勢,在萬般的牽扯和糾葛中,進行一場傷害自身兩班士大夫階層利益的改革。
難!
很難!
太難了!
這在封建王朝,幾乎就是一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商鞅車裂而死,張居正死后抄家流放,克倫威爾甚至死后懸首。
古今中外,不外如是。這一切并不僅僅是輕飄飄的一句封建保守勢力的反撲,或者反葛名者的叛亂可以解釋的。
“今上聰慧好學,也許振作?”
“受縱于外戚,恐怕難事。”
趙萬永突然停下,定睛看向洪景來。眼神銳利而迫人,甚至讓人感覺喘不過氣來。
“世兄意有所指?”
(大家不妨去看看本次歷史征文大神和lv5的比例,沒什么好說的,果然和我頒獎前了解的差不多,只不過第一換了人,看來這當中的過程可以寫一本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