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施晨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上面,他在思索著要不要提醒四眼道長一聲。
他輕輕在桌下,用大腿推了推四眼道長。
道長若有所感,給了施晨一個安心的眼神,又繼續轉過頭去。
這下施晨也沒轍了,正所謂天塌了有高個頂著,人家當師叔的都不急,自己這個做師侄的著急也沒用。
點菜完畢,很快,一道道香味撲鼻的菜肴就端上了桌。
當然,隨著菜肴一起上桌的,還有兩壇四眼道長心心念念的美酒。
眾人腹中饑餓,加上喜登樓的佳肴色香味俱全,自然引得了施晨等人的一頓饕餮。
鐘樂也上了一套碗筷酒杯,陪著眾人吃喝,時不時的還介紹上兩句喜登樓創辦這些年來的點滴往事,席間倒也愉快。
吃喝了一陣以后,四眼道長終于不急不忙的,開始了發問。
“鐘掌柜可知楊府之事?”
鐘樂將酒杯放下,認真的點了點頭。
“知道一些,淡竹被打斷腿后,消失的那段時間,鐘某曾打聽過一二。”
“楊府之事,另有元兇,關于這個鐘掌柜可有了解?”
四眼道長盯著鐘樂的眼睛,眸與眸的碰撞仿佛可以直擊心靈。
“此時在警察廳介入無果后,都是由宗鎮長一手負責的,鐘某可以確定的是,楊府確有一個兇靈,但是已經被宗鎮長請來的一個道人給鎮壓了。”
鐘樂的說辭與淡竹一般無二,可以說是毫無意義。
轉了一圈,所有的線索竟然都跑到了宗鎮長的身上,時間也足足的被耽誤了一整個白天。
“那鐘掌柜可有什么發現?”
鐘樂淡然一笑。
“宗鎮長請來的那個道士有些邪乎,面如黑炭,不怒而自威,身背一個碩大的葫蘆,那道人在楊府布下了一道陣勢,說是鎮壓兇靈十年以后,便可將兇靈變成善靈,保平安鎮百年興旺,甚至廢鎮立縣…”
可算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不過若是宗鎮長真有這種打算,又為何會泄露出來,而且在更夫死后第一時間就發布了賞格。
這用意,這做法,說不通啊。
施晨和四眼道長都低頭思索著,只有秋生在大吃大嚼。
“那鐘掌柜又是從何而知的呢?”
眉頭一挑,施晨率先問出了事情的關鍵。
“是宗鎮長告訴我的,當然更多的詳情,鐘某也確實不知道了,也無心更無力去楊府“掘”地三尺探究這些事!”
鐘樂攤攤手,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
施晨卻敏銳的聽出,他話中說到掘字的時候,有意的加重了一絲語氣。
明問暗答,該說的不該說的,或許都在話里了。
桌面上杯盤狼藉,已至尾聲。
施晨三人準備起身告辭,鐘樂起身要送。
四人推開雅間的大門,從三樓往下望去,一樓二樓一覽無余。
正在大家準備下樓的時候,從一樓開始忽然出現一陣詭異的寧靜。
數分鐘后,爆發了出一陣更猛烈的議論聲,甚至蓋過了表演的聲音。
這時,從樓下跑來一名小二,來到鐘樂身邊附耳說了些什么。
鐘樂臉色變了變,看向施晨三人,嚴肅的說道。
“又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