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直至太陽當空,唐寧才從審訊室內走了出來,昨晚一整晚,他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訊問他的是查維斯,因為細節太多,說起來很費事,而且新來的書記官第一次做的筆錄錯漏百出,導致他們又重錄了一遍口供,才會花費了這么長時間。
查維斯辦事的細致程度與他龐大粗豪的身軀形成鮮明的對比,這次菲爾妮之所以這么快就同意釋放唐寧,查維斯的調查起到了關鍵作用,因為他去城堡勘驗現場時,在地窖中找到了兩位幸存者,一個是廚房的面包師,一個是城堡的管家,他們兩人都證實了阿弗里涅指揮士兵屠殺城堡中人的暴行。
可憐的莫塞爾被發現死在浴室的大木桶里,桶里沒水,不是被淹死的,身上沒有明顯的深度創傷,也不是被利器殺死的。他的死狀與阿弗里涅有些相似,肌肉明顯萎縮,皮膚耷拉下來,眼瞳呈灰白色,創口則是青灰色的。
事實上,在現場,所有阿弗里涅士兵們的尸體都是這個樣子的。
經驗豐富的驗尸官從一些人的眼球內取出一些線蟲,經教會光明牧師鑒定后,是帶有亡靈屬性的線蟲。
線蟲一向是煉金術師們所鐘愛的操控工具,它們可以在任何生物的體內存活,具有強大的精神控制能力,以及其他一些特殊的小才能,比如說清污能力,有些煉金術師就曾用這種可愛的小生靈給人治愈過頑固的便秘。
線蟲既然控制了阿弗里涅,那操控者自然另有其人。
他的父親霍科奇以及照顧他的侍從奴婢們擺脫不了嫌疑,治安廳出動大批審訊官一一進行排查,這個過程估計耗時頗久,唐寧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等到結果了,因為他早已決定競技賽決賽后,就要離開特維亞。
出了審訊房,他在證物房取回自己的布雷澤之焰,出了治安廳,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后,便折往圖拉利昂第一銀行。
特維亞的物價一直很高,尤其是鎧甲和兵器。雖然唐寧從未在其他城市呆過,沒有直觀的消費對比感覺,但他平時常聽阿拉貢以及商隊伙計們抱怨,在艾拉西亞一些城市用5枚諾蘭迪斯金幣就可以買到的短劍,特維亞通常都要賣到15枚金幣。
剛才他在鎧甲鋪里看了看,一套由隕鐵以及硝制牛皮制造出來的具裝騎兵的護具,包括尖頭盔,鑲釘護頸,帶鱗甲裙的札甲,臂鎧,皮手套,鑲鐵片的軍用皮靴等,售價居然高達1000枚科蘭克金幣,比戰馬貴了差不多五倍。
唐寧想起自己在銀行中的那十二萬四千枚的科蘭克金幣,可能連50名具裝騎兵都裝備不了,心中難免有些難受,抱著“我要發財!”的念想,他去銀行開了一張票據(類似于現在的現金支票),上面的提取金額是十二萬四千金幣,他決定在決賽的當天把這些錢全部押注在自己身上。
……
……
三天之后,競技場這幾年以來投入最多,耗時最長,規模最大的競技賽終于迎來了最終決戰。
因為一整天只有一場比賽,所以比賽安排在了下午,這可以騰出大把時間來給賭徒們下注,競技場早已派人將各種宣傳單撒滿了特維亞鎮的每一個角落,現在就算連街邊的一條狗都知道競技場那邊要搞事情了。
唐寧今天難得睡到中午才起來,對于這個美容覺,他感覺非常滿意。
下樓之后,旅館的樓下已經聚滿了人,有旅館的住客,阿拉貢商隊的伙計,還有他的“粉絲”,最顯眼的莫過于韋德的衛隊,他們照例排成一道肉墻,將其他人隔開,把韋德與阿拉貢保護在里面。
阿拉貢現在身份不同了,尤其是前幾天遇刺的事,讓韋德把他的護衛等級提升了兩個檔次。
樓下的人開始歡呼,叫得最大聲的通常就是那些投了全部身家進去,準備一把翻身的賭徒。漢默,山姆與珊莎也擠在一張桌子旁邊,笑嘻嘻地看著他。
唐寧朝他們笑了笑,他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頓午餐,但人都塞得滿滿當當的,現在看來,就只有韋德與阿拉貢那桌最空了。
韋德已經在朝他招手。
他走了過去,只見桌上擺滿了烤肉,燉菜,葡萄酒還有新鮮水果,食物的樣式很多,但沒有一樣是他想吃的。他有些懷念穿越前的麻辣火鍋和大排檔的小炒了。
他捏起一塊鹿肉嚼了起來,韋德問道:“唐寧,你真的不考慮去凱巖城嗎?”
唐寧搖頭,這幾天,這已是韋德第二次問他這個問題了。他的回答跟以前是一樣的。
“莫塞爾城堡的事,有什么眉目了嗎?”唐寧吃完了鹿肉,又掰開一塊燕麥面包蘸醋栗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