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夫當年真的是瞎了眼,竟會覺得你未來是一名治世之明君,竟會去先王面前請愿,立你為太子,將這偌大江山交到你的手中。”
梅伯身為朝中重臣,論起明面上的地位,僅在首相商容、亞相比干之下,可謂是國之棟梁,中流砥柱。
此刻喝罵起來,氣勢如虹,好似句句在理,字字珠璣,瘦瘦小小,且老邁干枯的身軀,雖是立在大殿下方,給朝中百官的感覺,依舊無比高大。
相比于他,商子辛高高站在龍椅前面,身軀高大,地位尊貴,可在梅伯的喝罵之下,他給朝中百官的感覺,已然是被貶低到了極度渺小了。
也許是真的不怕死,又也許是真的心中積怨太久太久,今日被罷官之后,不得不喝罵宣泄。
再度痛斥了商子辛數句之后,梅伯并沒有因為商子辛臉上的憤怒越來越濃而有絲毫露怯,只是覺得滑稽可笑。
重重朝前踏出三步,其不畏王權的老臣風采,令人傾倒,再一次怒容喝罵道。
“曾經,我大商坐擁天下全盛之力,八方朝拜,無人敢辱。”
“可到了你這昏君手中之后,先有北海妖魔作亂,又有東海平靈王不服管教,再有南疆妖獸崛起,可謂是八方動蕩,四面禍亂。”
“將一泱泱大國,治理成如此模樣,你這昏君,還不如隨老夫一起入黃泉,去向先王面罪。”
好狠毒的言語。
說完最后一句話之后,梅伯胸口劇烈起伏,似乎有一股浩然正氣,要涌出直沖云霄。
商子辛沉默了片刻,臉上的怒氣并未消退,然后輕輕笑了一聲,淡淡開口道。
“說完了么?!”
梅伯聞言,朗聲譏笑道,“你這昏君罪行,罄竹難書,所犯下的累累罪行,老夫就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十之一二。”
不理他的譏諷,商子辛繼續平靜的說道。
“孤,確是一個昏君。”
“但你……”
商子辛指了指梅伯,臉上嘲諷更濃,又指了指朝中文武百官,臉上嘲諷似要化作實質涌出。
“但你們,又有哪一個不是奸臣?!”
“拉幫結派,結黨營私。”
“口口聲聲說著一心為了大商,為了孤王,可私底下你們玩弄的那些貓膩,真的以為孤看不到?!”
“冀州蘇護之女蘇妲己,為何被已故的東伯候請旨為妃,原因你們每一個人心里都清楚。但是……”
“你們這一百多號人里面,有幾個愿意她入宮?有幾個愿意看到冀州蘇護,以及他麾下統領那數十萬精兵為孤所用?!”
“應該很少。”
“如今,蘇妲己剛剛入宮,孤封賞蘇護的‘國戚’圣諭還沒有正式昭告天下,你們就已經坐不住了,掐出一個她是妖女,要為亂后宮的名頭。”
“這背后的貓膩,你堂堂梅伯,你這堂堂自詡的大忠臣會看不出?朝中文武,你商容,你黃飛虎,你楊任會看不出?!”
“你比干,會心里不清楚?”
“呵呵!”
商子辛的聲音很輕,可卻是比方才梅伯的痛斥,更擊人心。
立即的,幾句言語過后,梅伯微微垂頭,愧疚之色,再度涌出。
“好了……”,不再去看他一眼,商子辛輕輕笑道,“左右,拿梅伯出殿,以金瓜擊頂。”
梅伯嘴唇瞬間鐵青發紫,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