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嗎現在?”杜然一問道,他問的是這處酒吧。
“還行。”
慕巖說是還行,但那笑瞇瞇的眼神中,已然表明了有點賺錢的意思。
“別說我,你呢?怎么感覺你油鹽不進啊。”
“油鹽不進?”
杜然一看向慕巖,你做啥了我就油鹽不進了?
慕巖擺了擺手,他自己心里也在納悶。
要是以前,帶著一個良家小哥們過來,先在舞池被轟炸半個小時,燈紅酒綠,漂亮的小姐姐扎堆。
然后帶上來包廂再呆一會兒,啥事都過去了。
這個世界是立體的,大部分人都保持在他的世界里面生活。
進一個新領域就是顛覆,也是最簡單的忘卻的辦法。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慘?”杜然一突然反應過來了。
“啊?瞎說什么。”
慕巖喝了口酒,把腿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又說道:“咱們應該算是相互了解的吧。”
杜然一收回了看向下方舞池的目光走了過來,坐在了慕巖旁邊,剛剛他還在想,要是那些蹦迪的人以這樣一個視角看,還會覺得蹦迪是一種享受嗎?
觀察別人的瘋狂,確實有點顛覆。
“你說說,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慕巖問道。
杜然一明白慕巖的意思,笑道:“巖哥,我沒事,我知道你了解我,但人是會成長的,我爸媽離婚確實是一件遺憾的事,從另一個方向看,我現在的狀態是真正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還沒找女朋友?”
“沒有。”
“忘不了李詩?”
“沒有。”
“其實我已經不想勸你了,先前跟你爸見面,你爸說他對不起你,說了很多話,導致讓我覺得你的狀態不好,過來找你,把你帶過來,是想用環境引導你,道理這種東西怎么可能比得過體驗,你比我想象中理智太多了,我也遺憾的告訴你,我還有個絕招沒用,但你體驗不到了。”慕巖聳肩,語氣曖昧。
“是先前我們上樓跟你打招呼的姑娘們?”
“嗯哼。”
“哈哈,那我是不是要裝一下?”
“少來,李詩有孩子了,據說還要搞滿月酒,怎么樣?哥們帶你去裝裝B?”
杜然一搖頭:“那都是好多年的事了,是不是要揭短?我可是記得你找我借錢的事。”
“算了算了,喝酒吧。”
慕巖找杜然一借過好幾次錢,第一次借錢杜然一還在讀高中,那個時候慕巖在外面混的連飯都吃不上了,找到杜然一,杜然一二話沒說,把生活費給他打過去了。
第二次是干壞事,談了個女朋友,不小心懷上了,但兩個人一致決定不要,沒錢打胎,也是杜然一借的。
還有一次慕巖做小生意虧本了,房東催房租催到家,慕巖打電話給了杜然一,杜然一做了暑假工,剛好工資下來,又給他打過去了。
“巖哥,其實我以前很羨慕你,羨慕你的天不怕地不怕,不高興了就說,不開心了就罵,大不了挨一頓打,只要不死,終有出頭之日。”
慕巖神色復雜,喝了一杯酒,說道:“那是以前不懂事,這個世上沒有真正灑脫的人,打不倒的人是心有不甘的人,不服氣的人,但活得長活得好的人是有夢想的人。”
說到這,慕巖指了指胸口:“這里要有信仰,要有愛。”
杜然一起身了,這不像是慕巖說的話,那個炸牛B的人變了些,內斂了。
兩人喝了一瓶酒,下樓,杜然一要回去了。
慕巖想讓杜然一回來,在詩城縣這個地方,有他在,絕不會少杜然一的飯吃,杜然一婉拒。
先前他說的話是實話,爸媽離婚固然是遺憾。
但此時此刻的杜然一反而輕松了,那種為了你保持一個完整的家的擔子沒了,慕巖說的話也是對的。
人要有信仰,你才能在狂風暴雨之中安定。
動次打次依舊爆裂,但杜然一能選擇性屏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