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過了多久,北極狼掙扎著站了起來,用力撕咬下馴鹿的一塊肉,銜著肉,蹣跚著在雪地上前行。
“為什么那匹狼不直接吃肉,要帶走?”
一名女孩疑惑地問旁邊的男孩。
“這冰天雪地的,肉都凍僵了,怎么吃啊,肯定得帶回窩里暖暖啊。”男孩回道。
隨著沈冰月最后五個字的唱詞出口,所有樂聲停止。
整個體育館只剩下大屏幕里,北極狼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雪之聲。
所有觀眾便靜靜地看著北極狼一步一步向前走著,他們也不知道為什么專注地看,他們只是不想這首曲子就這么結束而已。
北極狼不知走了多遠,終于停下來,開始用受傷的爪子刨雪。
原本已經凍住的傷口又崩裂開來,血流如注。
終于,雪地下出現了青草的痕跡,再往下刨,一個洞穴出現在觀眾眼前。
北極狼走了進去。
所有觀眾看見,洞穴里有一匹母狼和三只小狼崽,看起來十分虛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進食。
北極狼將馴鹿肉叼過去,放在了母狼面前,然后沒有任何停留,又轉身出了洞口。
所有觀眾看著這個畫面都愣住了。
他們一直以為,北極狼不顧一切地捕食馴鹿,是為了活下去。卻沒想到,它是為了讓自己的母狼和孩子活下去。
“我終于知道冰月妹妹為什么要扮男裝了。”一名觀眾突然恍然大悟道。
不止是他,很多觀眾這時才明白沈冰月為什么是男裝。
剛才的唱詞,所有關于寒帶蕭瑟的詞句,都是宋琬兒完成。而其他不屈和抗爭的詞,都屬于沈冰月。
直到現在,觀眾才知道沈冰月男裝的用意。
的確,也只有這樣的分工,才能真正展現這首歌曲的魅力,才能表達出這首歌曲想表達的東西。
“樂天,你覺得冰月妹妹男裝美,還是女裝美?”
周子軒望著臺上仙氣逼人的男裝沈冰月,呢喃著問旁邊的江樂天。
江樂天沒說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離開家時,最后對父親說那句話。
而此時,他對內心的想法更堅定了。
這樣一個場合,江樂天想要和沈冰月解開所有的誤會,重新開始。
而江樂天旁邊的榮子期,眼睛也怔怔地盯著臺上的沈冰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不是一個好色的男人,在他眼中,所有女人,無論再美,也不過紅顏骷髏,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看著眼前的沈冰月,榮子期突然有一種想法,這種想法與家族斗爭無關。
本是紅粉骷髏,奈何晶瑩剔透。
他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和沈冰月在一起。
“謝謝大家。”
沈冰月從琴臺后站起來,和宋琬兒一起鞠躬致謝,然后離開舞臺。
只剩下背后大屏幕,畫面還定格在北極狼站在洞口,望著茫茫雪原的模樣。
與這片雪原抗爭,永遠沒有終點,為了生存,它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殺。
整個體育館安靜了數秒之后,掌聲雷動。
“樂天,我想好了,我要跟冰月冰白。”
江樂天看著沈冰月離開,正想著要做點什么,旁邊的周子軒卻先站了起來。
他實在忍不住了,周子軒確信,這么好的女孩,如果自己不盡快把握住,他日成人婦,自己肯定后悔終生。
可是還沒等周子軒有所動作,一個穿透力極強的磁性男聲,在不遠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