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
田掌柜透過自家酒樓的窗戶,正看著遠處的落日出神,太陽落在遠處一排矮小的土胚房上頭,房子就像是要被壓扁了一般,顫顫巍巍地晃動著。
這兩天怎么總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
田掌柜拿起桌上的杯子,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水,眉頭緊緊皺起。
此時酒樓外已經是人聲嘈雜,喧鬧非凡,不少的食客都早早來占了位置,酒樓里飄蕩著酒菜的噴香。
“最近這生意真是不錯吶。”杜胖子肥胖的身子倚靠在身后的柜子,掂了掂手中的銀兩,咧開嘴笑了笑。
客如云酒樓的生意一日好過一日,他這個二掌柜到了年底,也能多分一點銀兩,一想到這杜胖子那張胖臉頓時笑的更燦爛了。
“什么人啊!”
“這人怎么全身都是血?”
“你們看他肩上扛著的那人,一動都不動,該不會是個死人吧!”
這時,酒樓門口突然出現一名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的男子,肩上還扛著一個人,眾人見狀紛紛像是炸開了鍋,一個個躲閃不及,猶如見到瘟疫一般。
“反了反了!竟然來我客如云鬧事?”
杜胖子見來人嚇到了那些食客,狠狠拍了拍桌子,挽起袖口就要將這人趕出來。
也不去打聽打聽,這客如云是誰家的產業?
來這鬧事不是找死嗎?
他伸出厚重的右掌,正準備給那人一個耳光將其直接打出去,可是這手剛剛抬起,卻無論如何都打不下去了!
杜胖子嚇得連退幾步,好在身后一張桌子,否則的話怕是要直接被嚇趴在地!
“李……李爺!”
杜胖子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這……這不是安原君眼前的紅人李逸嘛!
他雖然與李逸交情不深,但也知道安原君對李逸極為看重,這段時日更是派了不少的高手日夜悉心教導。
他抬頭看了看李逸,頭發凌亂的披散下來,渾身都是恐懼的道道血痕,一身衣衫更是被鮮血滲透了!
這邯鄲城里,誰敢把安原君眼前的紅人打成這副模樣?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李逸的修為可是比自家少爺還要高出不少,這邯鄲城里能夠勝過李爺的人也不多呀!
難道是趙信侯找人下的手?胖子心中疑惑不已。
他連忙定了定心神,迎了上去,臉色堆笑道:“李爺,是誰這么不開眼,竟然敢招惹你啊?我杜胖子第一個不放過他!對了,你肩上扛著的是……?”
李逸抬頭看了看杜雷斯,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虛弱之極的神色,淡淡道:“終于到客如云了,接著……”
說完,他直接將肩上扛著的那人丟給杜胖子,自己身子一軟,當即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