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逸面色蒼白,又被田掌柜這么一抓,頓時感覺到有些喘不過氣來,連連咳嗽之下,不停地咳嗽起來,田掌柜見狀,這才稍稍冷靜了一些,放開了抓著李逸的手。
“我剛才一時情急……”他頗為歉疚的說道。
“咳,田掌柜愛子心切,李逸理解的。”李逸用手捏了捏喉嚨,沖著田掌柜擺了擺手。
“琦兒怎么會……?”田掌柜雙拳緊握,臉上依然滿是憤恨,沖著李逸開口問道。
在邯鄲城里,除非你殺的是戰俘或者是自己買下的奴隸,否則的話哪怕是一個普通的趙人被殺,官家也都是要追究的,更別說田琦這般身份了。
他想不到竟然還會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殺了他的兒子!
“這一切……都是元擎做的。”李逸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元爺怎么會……”
聽了李逸的話,田掌柜臉上露出一絲疑慮,低聲喃喃道。
“田掌柜可知道大王要將元擎打入大牢的事情?”
看到田掌柜臉上依然是并不相信的表情,李逸當即開口問道。
田掌柜點了點頭,這可是近日邯鄲城里發生的最大的事情,他又如何不知?
只是他內心深處,自然是更愿意相信君上與元擎是冤枉的罷了。
雖然……看藺相如帶回來尸體的傷口,整個邯鄲城里嫌疑最大的,確實是元擎。
“元擎聽聞大王要將他打入大牢的消息后就準備連夜潛逃,我與田兄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買通了城門的守衛,昨晚我和田兄一道去城門口相送,誰知道喪心病狂的元擎怕我們兩人泄露了他的行蹤,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
李逸作出滿臉怨毒的神色,說道氣憤處連聲音都打著顫,縱使田掌柜閱人無數,此時在經歷喪子之痛之下,終究被他給騙了過去。
田掌柜無力的跌坐在地,仿佛一瞬間就蒼老了十歲。
從田琦身上的傷口來看,致命的那一劍,的確是元擎的墨子劍法,可此時元擎已經逃逸,恐怕連大王都追捕不到他,自己又能夠做什么呢?
更何況,就算知道了元擎的行蹤,憑自己這點本事,難道能夠對付得了元擎嗎?
“田掌柜,節哀順變。”李逸在一旁勸道,此時田掌柜這副模樣,杜胖子和酒樓其余下人都不敢開口說話,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出聲安慰道。
只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再加上田琦是田掌柜唯一的兒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做得到節哀順變呢。
“多謝你將琦兒的尸體帶回來。”
半晌之后,田掌柜從地上爬了起來,沖著李逸謝道,他沖著杜胖子吩咐了一聲,道:“叫人準備馬車,我要去見君上,還有……安排人將琦兒葬了吧。”
說完,他便獨自朝著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