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都敢吃。”
“就吃一塊嘛……再說又不是吃你的。”卿九不滿地說道。
“師尊真摳門兒,山上的窩窩頭干巴巴的,現在有糕點又不許吃……”
小眉頭擰成川字。
我見猶憐啊。
這時白落寒的睫毛動了動,甫一睜開眼便是水波流轉,然而卻透漏著絕情的冷漠。
直到她和白澤的目光對視,眼中的那種寒泉冷冽才瞬間消逝。
好像剛剛只是白澤的幻覺一般。
“九仔是不是又惹師尊生氣了?”白落寒看看白澤,又看看倚著自己的卿九。
卿九頭一扭撅著嘴不愿意答話。
“你是個皮慣了的,師尊絕不會冤枉你,定是你犯了錯,快和師尊道歉!”白落寒的聲音中不覺透出一絲嚴厲。
這下倒把白澤搞了個大紅臉。
剛剛的確是他在挑逗來著。
不過他總覺得白落寒是在指桑罵槐地數落自己。
有點失敗。
“好了。”白澤清了清嗓子,“卿九也沒做錯什么。”
“老流氓……明明就是你錯了,還在這裝模作樣。”卿九揪著衣襟小聲吐槽,學著白澤方才的話。
“卿九也沒做錯什么……呀!”
白落寒不動聲色地在卿九腰間掐了一下。
這小皮猴子,一點都不尊師重道。
白澤居高臨下地瞧著卿九。
玩笑也開完了,擺出一副我是君子的表情,坐懷不亂的態度,然后正襟危坐。
“變臉比翻書還快,一看想泡我姐姐,沒門兒!老黃瓜……”
小嘴叭叭也沒個把門的。
學什么不好,非得學話癆。
索性不再理會卿九的自言自語,白澤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師尊。”
白落寒喚了一聲。
“怎么了?”
“你說我們此行朝聞道,是對是錯。”白落寒的眼神里隱隱有些不安,白澤也搞不清楚她是因為對天宗的忌憚還是因為別的些什么。
“都坐在馬車上了,無論對錯我們都得接受。”白澤倒是看得開,“我們若是不去,那就是給了別人收拾沽酒的機會。沽酒現在的慘象你也看得到,不能再出問題了。”
“我們和靜庭司是敵人嗎?”白落寒皺眉。
“就怕不是。”白澤冷笑一聲,鐵衣娘娘幾乎帶走了他全部身家,靜庭司怎么可能不是他的敵人。
“所以我們不能再和朝聞道為敵。”白落寒頷首。
地宗聞鷹澗是三大宗之中唯一的妖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目前看來白澤能稍微依仗的也就只有朝聞道。
還不是全部。
北邙關的態度他看在眼里,現在就看看別山月是什么意思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五輛馬車在山間小路上不急不緩地前行著,估計是想讓恪海有更多恢復的時間,不至于太丟臉。
迎面走來了三五個莊稼漢。
扛著鋤頭,有說有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