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擅闖禁宮一直都是重罪,動輒便是要殺頭的。
桓霧在朝堂上,不乏有些好友,聽聞此事,也是大驚失色,紛紛進言,認為依著桓霧的品性,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本來依著桓霧這二十年做太史令的過往來看,自然也能佐證。
可是擅闖禁宮終究不是小事,寧啟帝便讓宗人府重新去查,限期半月。
半月期滿,雖說發現其中有些疑點,但是很多地方都指向桓霧的確是進過那妃子寢宮,于是寧啟帝朱筆一揮,就要賜死桓霧。
可百官之中,還是有人力挺桓霧,并且認為,如果不是百分之百判定他有罪,便不可輕言殺人的事情。
當時寧啟帝若有所思,雖說證據不全,但這件事事關皇族的臉面,不可輕易揭過。
最后深思熟慮之下,寧啟帝做出決定,罷黜桓霧,并且收回太史令由桓氏子弟世代繼任的權力,最后更是將桓霧處于宮刑。
經過這件事,整個桓氏對桓霧都深惡痛絕,還沒等到桓霧回到桓家,他已經被逐出族譜,這輩子再也不能以桓氏子弟自居。
本來便是遭遇了人生莫大坎坷的桓霧,更是心如死灰,之后他離開照天城,從此便了無音訊。
而之后的太史令由百官推舉,變成了顧泯身上那手札的主人,班孟。
而自此以后,這太史令一職,也不再世代相傳,桓氏子弟更是再沒有擔任過這個職位,因為這件事不僅事關大寧皇族,而且還對史官們有些不好的影響,所以史冊上也沒有記載這件事。
能夠知道這件事的,只有當時經歷過的百官以及世代將其當作家族恥辱的桓氏子弟。
李鄉作為當初的皇子,自然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人之一。
所以當他看到桓霧的時候,才會如此驚訝。
因為不管當初桓霧去了什么地方,他都已經是一千年前的人了,斷然不可能活到如今,除非他之后努力修行,或者用了別的什么秘法,才有可能長存到如今。
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讓他活到現在,都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他今日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偶然。
聽完李鄉的那個故事,桓霧也有些感慨,他看著李鄉微笑道:“殿下真是好記性,時隔千年都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面白無須的桓霧看著很溫和,即便是聽完那個故事,也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好像當年的事情,他早已經放下了。
李鄉皺眉道:“千年過去了,太史令想必早已經釋懷此事。”
李鄉很凝重,他知道讓人釋懷是很難的,之所以如此說,是想知道桓霧到底是怎么想的。
桓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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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對啊,時隔千年,要是一般人,早就從最開始的憤怒,變成后來的無奈和頹廢,到了最后,便只剩下麻木。之所以麻木,不過是因為無能為力的自我安慰和放棄,加上他們本來便活不了多久,所以最后自然會這樣死去,讓事情就像從來沒有在世上發生過。”
“是啊,史冊上沒有我的名字,知道我名字的大部分人,也會死去,唯一記得我名字的,大概就是那些一直恨我入骨的桓氏后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