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倒是不擔心什么,畢竟他們除去頂著劍府的名頭之外,身邊還有一位金闕劍仙為他們保駕護航。
其實在離開劍府的時候,那位姚劍仙要親自護著他們去往西海的,有了那位天下劍道前三的人物,親自出手,想來也不會有人打他們的注意,可惜是臨到出門的時候,府主又收到消息,說是某處有一位邪道高手作惡,這便仗劍去殺人了。
所以之后劍府才拜托另外一個劍府太上長老出關,送著這批人前往南海。
不過即便是這樣,這數十人里,也有一名金闕,十數位結發境,至于別的境界,就更是不少了。
此刻他們在這里稍作休息,是因為好些弟子的境界還不算高,這連日的御劍飛行,他們很是吃不消。
就在火堆點燃之后不久。
忽然之間,天邊有道白光掠過,被坐在某座火堆前的白眉老人伸手一招,便落到了他的掌心里,附近的劍修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柄袖珍飛劍,這是劍府用來傳訊的飛劍,能夠在世間找到任何劍府弟子。
白眉老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將其交給了一旁的弟子,然后人人傳閱,片刻之后,所有人都知曉了消息。
但并未有人發表什么意見,大多是和身旁之人,耳語一番。
澈粟是唯一一個參加過帝陵之行和南海之行的劍修。
他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有些欲言又止。
在他身側坐著的,是個身著灰衣的年輕人,看著很是沉穩,他看了一眼澈粟,問道:“粟師弟有話便說,在我面前,暢言便是。”
澈粟點了點頭,喊了聲大師兄,表示尊敬,然后便說道:“我覺得這消息有問題,我曾和他見過面,他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飛劍傳訊里的消息,說是顧泯來了北陵,在某座小鎮劍挑一對劍修道侶,然后大言不慚說是北陵年輕一代的劍修,都是廢物。
被許多人親眼目睹的那對劍修道侶這些日子,被人問起,必定聲淚俱下,提起此事,無比真實。
大師兄說道:“我沒見過他,但也覺得不可能,之前你們帶回來的消息里,他并不像是這樣的人。”
澈粟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所以我擔心,這是旁人針對大師兄做的一個局。”
大師兄不說話,他自己也很明白,同代之中,整個北陵,想要在劍道上擊敗那個叫顧泯的劍修的人選,只有他。
甚至于之前自己的幾個師弟從帝陵歸來,在他面前也是苦求他出手,仗劍去南陵,為北陵劍道找回面子。
這些年里,南陵和北陵的劍道之爭,因為一直都沒有人能夠越過女子劍仙那座大山,因此這兩方的劍道之爭,只在兩點。
頭一點便是劍庭和劍府的宗門之爭,當然也順帶著兩位劍道大宗師,藍臨真人和姚錯劍仙的高低之爭。
第二點便是年輕一代的南北之爭。
前些年里,也倒是有來有回。
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劍府原本一直將劍庭的梁照看作是之后他們要重點應對的人物,而且念及對方庚辛劍主的身份,他們其中一直都有些悲觀,但卻沒有想到,之后局勢發生變化。
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至于北陵這邊,劍府在北邊劍修里的地位一直如一,最強的劍修在劍府里不意外,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是大師兄也是板上釘釘。
所以這次,事情便已經是落到了大師兄頭上了。
就看這位大師兄,會怎么抉擇了。
大師兄微笑道:“若是單純的比劍,我倒是有些興趣,切磋切磋,也沒什么問題,可是有人把我推著往前,我真的很不愿意出手。”
澈粟皺眉道:“恐怕師兄一旦出手,事情便絕對不會是簡單的比劍而已,肯定得是傾力廝殺才行。”
大師兄點頭道:“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
他已經表態,這倒是讓澈粟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