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緣從蓮座里站起來,便讓人更直觀的看到他枯瘦的身體,老僧微笑道:“不過是盡人力,聽天命罷了,實則貧僧對此事并無把握,霧野師兄佛法高深,不是我等凡能夠比擬的。”
姚錯搖頭道:“想來霧野僧也是個講道理的。”
了緣沒有再說話,只是轉過頭去看向白玉塵和孟秋池,這才感慨道:“貧僧這五十年未曾出寺,好些事情是真不知道了,但兩位還是風采依舊。”
孟秋池微笑不語,白玉塵則是根本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但好說不說,此刻晚霞臺上已經聚集了整整四位金闕境,已經算是不少了。
以至于姚錯也在想,之后若是還要來一個,會是誰?
不用多想,很快便有人來了。
一個腰間懸著酒壺和長劍的讀書人從天而降,看著很是瀟灑。
姚錯微笑道:“顧太宰,真是久違了。”
大祁王朝的太宰顧白,飄然而至,自在不已。
孟秋池神情微動,看了一眼這位大祁王朝的太宰大人,沒有說話,但氣氛已然是變得微妙起來。
三公這個位子,孟秋池和顧白,兩個人都很有關系。
可惜兩人的第一次相見,居然是今日。
顧白對著姚錯點頭,淡然道:“姚劍仙難得清閑。”
姚錯因為身在劍府府主的位子上,很多時候不是他不想去交朋友,只是受限于種種,都很困難。
尤其是世間劍修,和他姚錯是朋友的,除去劍府內的,真是屈指可數,可眼前的顧白,便算一個。
以前兩個人甚至還一起喝過酒。
對于這位既是讀書人又是劍修的后輩,姚錯還是有不少欣賞之意的。
兩人自然而然的便站在了一起,看著海面,顧白說道:“好像算起來,也有數年沒有和姚劍仙一起喝酒了。”
姚錯哈哈大笑,“老夫知道,這幾年你來劍府找過老夫幾次,只是老夫一直在外,未曾遇到罷了,不過這會兒還真要給你賠罪,讓你這么一個天下讀書人的領袖幾次都撲了個空,要是讓那些讀書人知道了,不知道要在背地里罵老夫多少年。”
顧白也是說道:“這倒是不必,畢竟在好些讀書人眼里,我也不過是沽名釣譽。”
兩人相視一笑,算是將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姚錯忽然問道:“大祁現在恐怕是離不得太宰大人,你還真敢來此處?”
顧白一怔,隨即有些疲倦的說道:“頭上有太傅太保兩位,我不過就是該出劍的時候出劍,此刻用不著我,難得出來透透氣。”
姚錯微笑道:“咸商城還好嗎?”
實際上早在帝陵的事情結束不久,整個修行界便知道了些事情,是關于南陵,關于那位大祁皇帝的。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那個秘密早已算不上秘密,很多修行者雖然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但也是無比的唏噓,畢竟有些人,說沒了,就真沒了,那是整個修行界的損失。
顧白說道:“咸商城還沒亂,不過是暗流涌動,分外壓抑。”
如果說發問的是大應的那位太后,或者是某個依附大應王朝的修行者,顧白都不一定會告訴他,但這個人卻是姚錯,是超然于世外的劍府府主,所以顧白沒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姚錯感嘆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就都攔不住了,之后但愿少死些人吧。”
顧白搖搖頭道:“我又不同的看法,這些年的大應看起來是風調雨順,但實際上在那位大應太后的鐵血手腕下,也有好些問題,再加上那些粟姓子弟,若是還有些聰明人出來做些什么,就算還有大戰,恐怕還要往后推好些年。”
當初大祁皇帝在最后的時光,已經預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