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嘿嘿一笑,喝了一大口酒,緩聲道:“借著酒意,老臣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陛下可否回答?”
顧泯說道:“有話直說。”
老人笑道:“那就不要怪老臣開門見山了,老臣想問問陛下,這一路走來,陛下只怕是也要邁入而立之年了,這要是還在南楚,早就已經有幾個妃嬪了,如今雖說不做皇帝,陛下也有好幾個女子在左右,最鐘意哪一個,可否告訴老臣?”
顧泯一時間愣住了。
說起身邊的女子,總歸和顧泯有些關系的,除去大小兩個師姐之外,還有別的女子,也就是柳邑和白粥。
兩個女子,各自和顧泯有過一段同行的路程。
世上的女子這么多,真顧泯說得上關系的,也就這么四個。
不過這四人,顧泯除去最開始初見柳邑的時候有過恍惚失神,其余的,大概還是沒什么感觸。
他搖頭道:“沒有。”
老人追問道:“當真?”
顧泯點頭道:“不騙人。”
老人覺得有些可惜,搖搖頭,嘆了口氣,倒也沒有繼續追問。
于是之后,兩人只是喝酒,鮮有開口。
喝著喝著,就連第二壇酒都要見底了,到了這會兒,要是還不說些什么來下酒,那么等到之后酒水沒了,就真的是寡淡了。
顧泯說過了這些年的經歷,轉而說起年少時候,在這郢都城里的所見所聞,一言一句都無比真誠,讓老人聽了,分外舒坦。
這是顧泯的回憶,老人也很清楚,因為那些年里,他其實也在郢都城里。
老人忽然說道:“魚膾這些年也沒多少南楚人喜歡吃了,腐乳也是,等到過些年,或許南楚的百姓們就要忘記曾經有個國家叫做南楚了,時間的偉力,就是如此,誰也無法抗衡,誰也無法扭轉。”
顧泯點頭,然后說道:“其實沒那么簡單的,想要讓南楚真正在人們心里消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老人對顧泯的樂觀不置可否,只是從懷里拿出一把鑰匙交給顧泯,囑咐道:“他們要老臣的店鋪,老臣本來可以給他們的,只是老臣想著,這南楚沒了,魚膾也不如之前了,怎么也得把自己的店鋪留著,以后也有個念想,但實際上這個念想是給陛下的,老臣活不了多久,正想著怎么才能交到陛下手里,這會兒好了,陛下您來了,那就這樣。”
顧泯接過鑰匙,他倒也沒有推脫,那家魚膾店對他來說,意義也不一般,那畢竟是曾經自己和父皇一起吃過魚膾的地方。
“我會讓人看著的,您放心。”
顧泯做出承諾,說是讓旁人,但實際上不就是自己嗎?
天色漸晚,老人感覺自己的眼皮也越來越重,他費力的睜著眼睛,看著顧泯,看著郢都,忽然發出一聲感嘆,“陛下,老臣就要去陪先帝了。”
顧泯看著他,眼里滿是感傷。
老人艱難開口問道:“陛下此生,能夠成為劍道第一嗎?”
“梁照這個人,應當是很有心計的。”
老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還在擔憂顧泯。
顧泯說道:“別的我不知道,但要是說在劍道上,他不如我。”
老人輕聲道:“他畢竟是庚辛劍主,不可掉以輕心。”
顧泯靠在老人耳邊,輕聲說道:“忘了給您說了,實際上我才是庚辛劍主,那星海里最為璀璨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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