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正的尸體,并沒有送往任何一個地方,只是被封存到了京府衙門里。
由京府衙門最精銳的皂衣捕快看守。
而府尹很快便到了太傅大人的府邸里。
他手里拿著折子,渾身在忍不住的顫抖,看到太傅大人的時候,更是啪的一聲便跪了下來。
太傅大人看著他,然后接過他的折子。
沒要多久,府尹大人便渾身冷汗的從太傅府邸走了出來,坐進轎子之后,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冷汗都將他的里面的衣衫,全部都打濕了。
他漸漸走遠,很快便有官吏去了京府衙門,那是個文雅的讀書人,看著很溫和,要不是身著官袍,只怕就要被當做一個讀書人。
當然,做讀書人和做官,沒有什么沖突。
“在下溫言,見過府尹大人,太傅大人讓在下將尸首帶到宗人府,驗明正身。”
聽著這名字,府尹大人有些恍惚,溫言的名字他是聽過的,是崇文樓那邊的學生,前幾年才走入仕途,之后做過翰林院一任編書郎,后來被調翰林院,如今雖然還有官身,但卻再無實職。
如今在崇文樓,整日看書。
其實像是溫言這樣的人很多,不過這樣的人物,多了也就多了,卻不能小覷,英偉達當年的太傅大人,也就是這么個走出來的。
況且這位溫言溫大人,也是能夠頻繁出入太傅府邸的人物。
府尹沒多想,很快便要親自去領著這位大人前往停尸房。
一路上,他幾次三番的旁敲側擊,卻也沒有明白太傅大人的想法。
溫言微笑道:“府尹大人并未有過任何過錯,日后咸商城里,即便是發生些什么,大人仍舊是大人,何必多想,去自找煩惱?”
府尹欲言又止,顯得有些為難。
送走溫言之后,府尹坐在高位上,看著門外的庭院,臉上一片愁死。
……
……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早些時候那大火,他們都看的到。
京府只能封鎖百姓們的消息,卻不能封鎖這些大人物的消息。
于是幾個皇子都得到了消息,由于某些原因,豫皇子得到的消息,晚了一些。
比他更晚的是在宗人府里的淳皇子。
當初他被大祁皇帝打入宗人府,如今即便大祁皇帝已然賓天,但他依然還是被關押在宗人府里,所以所有消息,他都是最后一個得知的。
他這會兒正坐在小院子里,看著墻外的天空,有些失神。
淳皇子胡子拉碴,神情頹唐,他已經不記得在這里面待了多久了。
自從當年惹怒了父皇,他便被圈禁在了這里,永遠都不能出去,想要出去,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是大祁皇帝饒恕了他。
但他的
(本章未完,請翻頁)
父皇已經賓天,那就只剩下最后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等到新君即位,再赦免他。
只是,如今大祁沒有新君,他也沒有理由離開這里。
看著外面,淳皇子喃喃道:“我真的有這么蠢嗎?父皇?”
有個年輕人悄然的來到了這里,看著淳皇子,聽著他說的話,這年輕人平淡的說道:“從早些時候的局勢來看,你的確是最笨的那個人。”
淳皇子驀然轉身,只看到一個容貌平凡,身材修長,但此刻看著是受了傷,肩膀上還有不少血跡的年輕人。
“你是誰?!”
他在此地很多年了,除去服侍他的那兩個下人,他再也沒見過別的人。
“梁照。”
淳皇子愣住了,他知道這個名字,早在沒有進入這個鬼地方之前,他就知道這個名字,這些年,也知道。
“你是……來救我的?!”
淳皇子知道一些,卻不知道如今咸商城里的事情。
所以他還以為梁照是來救他的,因為他當初和他的某位皇兄,關系還算是不錯。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即便是要被人救出去,也要被人利用,但是他不介意,只要能夠離開,也就夠了。
“不是。”
梁照簡單的說道:“我是來殺你的。”
在宗人府的那間屋子里。
作為大宗正最看好的年輕人,那個叫做姜尹的年輕人站在那些油燈前,看著那盞熄滅了的燈,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