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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在那些庭院里聽到了雨聲,看到了這么一場小雨,沒要多久,許然就來了。
作為豫皇子的首席幕僚。
許然來這里,當然是豫皇子的授意。
顧泯看著他,喊了一聲許先生。
許然微笑應下,如今兩人算得上半個朋友,因此便要比之前親近很多了。
在長廊一旁坐下,聽著雨聲,許然開門見山說道:“早些時候,大宗正被人殺了。”
顧泯挑眉道:“誰做的?”
許然搖頭,“京府去看過了,不過沒有答案,只是那位府尹大人,不久之前,去了太傅大人的府邸里。”
顧泯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他當然只敢告訴太傅大人。”
“所以豫殿下,托我來問問,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
許然微笑道:“雖然許某已經猜到了些,但還是來了,因為許某來此,也是想要向顧公子道別的。”
顧泯沒急著說話,大宗正死了,這當然很突兀,但仔細看來,實際上并不突兀,至于是誰動的手,那也很簡單,不難猜。
大宗正死了,對誰有利?
他是皇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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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人物,并沒有明顯支持的皇子。
但卻有一個最不愿意支持的人。
顧泯說道:“梁照動手了。”
許然點頭道:“這位庚辛劍主如今,應當是已經決定了,殺了大宗正,應當是已經和那位胡王殿下有過商談了。”
許然雖然并無官職,但是對于咸商城的局勢,還是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顧泯說道:“我早說過,梁照這個人,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家伙,他要做的事情,不會放棄的。”
說到這里,顧泯忽然停下,轉頭問道:“許先生說要道別?”
許然點頭,露出微笑。
顧泯沉默了一會兒,明白了些什么。
許然說道:“局勢到了如今這地步,豫殿下沒有任何可能了,許某離開,也是必然。”
顧泯沒說話。
許然嘆道:“如今局勢,也是許某沒想到的。”
他是個讀書人,算計人心他不算多出色,但為君王謀,他自認能夠做一些,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也是可以,可這座大祁王朝,如此之大,卻還是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如今要離開,也是無奈之舉,即便他還打算留在這里,也無什么效果了。
他一個讀書人,還能做些什么呢?
顧泯笑道:“那就柢山再見?”
許然點頭,也是有些笑意。
顧泯忽然說道:“許先生既然要去柢山,勞煩幫我帶封信去吧。”
許然一愣,然后面露感激,認真道:“多謝。”
帶一封顧泯的信去柢山,并不是幫顧泯的忙,反倒是顧泯在幫他的忙,帶著信,這意味著他是顧泯的信使,那么其余人就算是想做些什么,也要顧忌柢山。
即便柢山現在依然算不上什么大宗門,可這是豫皇子能夠做些什么的地方?
當然不是。
況且送信到柢山,也還是意味著一個別的事情。
那就是許然可以上山。
有柢山庇護,后面自然會好過。
顧泯說道:“許先生不能謀國,如果到了山上閑不下來,倒是可以謀一謀山,其實都差不多。”
許然當即答應,“求之不得!”
顧泯不再多說,轉身回屋寫信,不多時,便將一封信交給許然,囑咐道:“這信交給大師姐阿桑便可,山上大事,她一言而決。”
許然接過信來,放在懷中,如同珍寶。
之后顧泯隨著許然出門,還要護送他出城。
他早在城外某處預備了馬車,早已做了準備。
顧泯一路上和他閑談甚多,最后送他到了城門口,看著他離去之后,這才轉身。
不過一轉身,顧泯沒有回自己的宅子,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