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的寒意在此刻,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常遺真人疑惑道:“怎么回事?”
但他只是開口,卻沒有什么躲避的舉動,因此下一刻,那一刀就已經插入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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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片刻之后,那個“常遺真人”在被那柄冰刀插入心口的同時,就變成了一道道的流光。
真正的常遺真人出現在白玉塵身后,一只手掌朝著白玉塵落去,掌心是大道之力,無數生死在輪轉!
天地之間,有清氣和濁氣,世間有男女,天地之分。
可生死才是永恒的主題。
白玉塵瞥了一眼,便從這一掌里看到很多東西。
這正是他要的。
那是金闕之上的東西,并不是金闕之中的東西。
他走到如今,自然也要看到那些才行。
但下一刻,常遺真人的這一掌落下之后,也只是抓到了一手寒霜,臉色蒼白的白玉塵忽然出現在遠處,有些疲倦。
常遺真人甩了甩手,丟去那一手寒霜,然后才微笑道:“打到這會兒差不多了,最后在北海結束吧,老夫臨走之前,還想去見見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子。”
白玉塵點頭,下一刻他便再度被一道流光擊中,朝著北海飛去。
常遺真人緊隨其后,不過這次卻是倒著走的,他朝著北海而去的同時,一直在看這座山河。
他不知道別的修行者到了他這一步,在快要離開世間的時候,是不是一樣舍不得。
但他常遺,這輩子修行無數時日,原本以為在世間沒有任何的眷戀,但是到了這會兒才發現,自己也的確是舍不得。
年少時候,少年想著家鄉之外的遠方,想著有朝一日離開家鄉去外面看看,可等到時過境遷,顛沛流離,在某個有月亮的夜晚,他就想起了家鄉的那棵樹,娘親做的那燉肉。
這會兒聞不到香氣,可滿腦子都是啊。
這山上修行者不一定人人都能夠修行到金闕之上,總有人會倒在半路,然后便直接老死。
可這老死之前,想的大概也不會是他這些年的修行生涯,或許是最開始做孩童的時候,那些玩伴。
村頭的那棵歪脖子樹,這會兒是不是已經把葉子落光了。
落葉歸根才是好事。
常遺真人嘆氣道:“別了。”
……
……
北海之畔,陸地最北方,一身白袍的寧啟帝和一直跟隨著他的赤發并肩而立。
“陛下,這位常遺真人真要跨過金闕,去往彼岸了?”
赤發仰頭看著那五彩長河,疑惑問道:“那彼岸當真兇險?”
寧啟帝看著海面,平靜的說道:“彼岸去了,便難以回來,這本身便是一條不歸路,世間的這些修行者都想有朝一日離開這里前往彼岸,但要是早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個動輒就要死的地方,還會去嗎?”
修行者的修行有很多階段,但在這里,金闕便是盡頭,金闕之后,彼岸就是開始。
不過比較起來,這里是樂土,彼岸就是煉獄。
“那個地方是地獄,能夠在那個地方活下來的,自然會更強大,但是幾率很小,有多小?比你生下個孩子來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