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邑看的興致勃勃。
看著那邊,也一邊問著顧泯男女成親的習俗,顧泯知道不少,也撿起些說了說。
什么出門之前,新娘子要絞面,更之前雙方父母要坐下來商談什么的,反正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都說了說。
那里面拜堂,也就是南楚最為普通的流程,沒什么特別的,顧泯沒去看,反倒是瞥了瞥對面宅子,有些古怪的氣息。
顧泯趁著柳邑不注意,站起身,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對面院子的墻邊。
這邊院子在結親,正對面的那家院子,可就要冷清太多了。
顧泯一看院子里的積雪,就知道好些日子沒人打掃了。
最主要的是,這家人,門前沒掛燈籠。
但他能夠感知到,這里面還有人。
顧泯在墻上看了看,忽然在別處看到幾道身影。
一行四五人,出現在這邊院子里。
領頭的一人,一身青布袍子,看著像是個讀書人,氣息不強,是個修行者,但境界不高,在他身后,也都是修行者,但還不如他。
幾人來到這里,轉頭看了一眼對面的熱鬧景象。
為首的那個男人低聲道:“動靜都弄小些,對面在辦喜事,不該叨擾。”
聽著這話,他身后的幾個修行者,都各自對視一眼,苦笑不已。
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這陳先生還在擔憂這個?
“我所言都有道理,現在咸商城里有崇文樓的先生們,動靜弄大了,咱們還能離開郢都不成?”
陳先生輕聲訓斥道:“本來就是在做惡事,再不積德,以后的日子可不好過。”
幾個人低聲應是,也沒多說。
眼見都囑咐到位了,陳先生便推門而入,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找到最后,就剩下最后一間屋子了。
陳先生和另外幾人推門而入的時候,床下有只腳露在外面,穿著繡花鞋,看起來應該是個小姑娘,因為恐懼,那小姑娘還在顫抖,整個腿都抖的不行。
陳先生看了一眼那個地方,沉默沒說話。
幾人都看向床下,知道那小姑娘就躲在那邊。
可沒有一個人動手,也沒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等陳先生拿主意。
“真扯淡。”
陳先生忽然罵道:“怎么就讓她跑了?”
說完這句話,陳先生轉身走出來,站在院子里。
另外幾人互相看了看對方,也沒說話。
又是沉默。
來到院子里的時候,才有人忍不住問道:“陳先生,上面說的是她十三歲之前必須殺了,要不然會有大問題的。她明日就十三歲了。”
他們來之前,都看過那小姑娘的庚帖,知道她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