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這些日子,停留在皇城里,并未離開。
皇城里新招了宮人,至于宦官,還是當年的那批人,并未新招。
依著顧泯的想法,以后南楚就不要再增添宦官了,讓男子變得不完整,這怎么都不是顧泯可以接受的。
他這個想法,崇文樓和學宮都沒有拒絕,只是之后,就要立下章程,要加蓋皇帝玉璽,讓它流傳下去。
坐在御書房里,顧泯看向外面的薄雪,天氣越來越暖和,半個月后,這郢都城應當就入春了。
時間挑選在這個時候,大概也是取了個萬物復蘇,春暖花開的好兆頭。
雖說顧泯不信這些,但總歸是在大雪紛飛的日子里重新立國來得好。
柳邑瞥了一眼顧泯手里的書,然后又百無聊賴的轉過頭去,看著自己手里的那本詩稿。
顧泯放下書,溫柔的看向這邊的柳邑,問道:“聊聊?”
柳邑忙不迭點頭,她雖然不討厭看書,可是這些日子,天天陪著眼前的男人在這邊看書,她的確是有膩味了。
還不如聊天暢快。
看透柳邑的心思,顧泯笑道:“要不是有這么大批讀書人,又把這些事情處理得這么妥當,我這個做皇帝的,現在早就焦頭爛額了,別說看書,就是喝口茶的功夫,估摸著都沒有,知足吧。”
柳邑哦了一聲,想起前些日子她跑去崇文樓看那些讀書人吵架,心想那些事情,要是沒他們干,全部都讓顧泯去做,估摸著還真要累死,“你這么一說,我就越是佩服那位大祁先帝了,修行和做皇帝兩不誤,難得。”
顧泯搖頭道:“大祁能夠平穩這么多年,實際上和那位大祁先帝關系有些,又沒多少,主要還是崇文樓那幫讀書人,有他們在,至少朝政這一塊上,就不用多操心,現如今的大祁,內憂外患,最開始就是因為梁照沒了這幫讀書人,后面來的人,還真沒這個能力,這就挺麻煩的。”
梁照如今的困局,當然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但其中肯定是有當初他將那些個崇文樓的讀書人趕盡殺絕脫不開關系。
顧泯這個皇帝如今做的沒那么難,是因為外面沒人找南楚的麻煩,而在內里,幾乎是天底最好的那些讀書人,此刻都在南楚。
而且里面有好大部分,都是南楚人氏,對這片土地,自然愛得深沉,也自然能夠盡心竭力。
文官架子搭起來只需要些時間,那軍伍方面,雖然以前解甲歸田的老將軍們都回來了,但南楚的軍伍,的確戰力不強,還需要好好琢磨。
當然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顧泯能去把那二十萬的御北軍帶回來,那就暫時能夠止渴。
看著一身雪白帝袍,坐在案前的顧泯又陷入沉思,柳邑也沒有打擾,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年輕帝王,總覺得他的臉,不管怎么看,都好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泯才回過神來,對柳邑歉然一笑之后,也忘了之前說到什么地方了。
柳邑也不糾結,反倒是問了一個之前就很想問的問題。
“顧泯,你要是喜歡了一個人,但是因為很多原因,反正就是分開了,以后有機會從頭來過,你還會喜歡對方嗎?”
柳邑希冀的看著顧泯,仿佛這個問題只要對方回答出來了,她就能此生無悔了一般。
顧泯蹙起眉頭,但沒有想太久,就點了點頭。
容不得柳邑開心,顧泯就說道:“可能會喜歡,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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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次在一起了。”
柳邑下意識接話道:“為什么?”
顧泯指著桌上的那本書,意味深長的說道:“就像是這本書一樣,從頭再看一遍,或許會有不同的感悟,但是結局還是那個結局。”
柳邑若有所思,沒說話。
她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就是想著自己以后要是做出了什么事情,讓顧泯徹底失望之后,還有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只是這答案,讓她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我知道了。”
她沒有太失望,情緒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柳邑眨了眨眼,“顧泯,所以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顧泯面無表情,緩慢轉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臉頰有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