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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重新出現在世間,顧泯的登基大典定下日子,消息傳出去之后,最先動身的修行者,不在南陵。
而是北邊劍府的大師兄。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這位劍府大師兄,就收拾妥當,要準備起身。
雖說如今劍府不少劍修在前些日子都去了邊境,和大應的隨軍修行者一起南下,如今這局勢勢如破竹,看起來在明年或者后年,這場大戰就可以塵埃落定了。
而劍府如今出了大力,到了之后,肯定是要成為世間第一劍宗的,到時候就沒有南北什么第一劍宗的說法了。
至于會不會成為大應王朝的國教,不太好說。
而在這種情形下,大師兄決意去郢都觀禮,就有些讓人不理解了,畢竟顧泯如今有崇文樓在一側,明擺著也是要進入這亂局里來,說不定以后就是大應的敵手。
大師兄的舉動不妥。
于是在大師兄準備出山門之前,便有不少弟子攔著他,讓這位平日里最喜歡看書的大師兄有些頭疼。
可面對一眾師弟師妹,他做大師兄的訓斥倒是無事,可是其中還有不少師叔師伯,這些人,他可不好訓斥。
“各位師叔師伯,我就去看看,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來,怎么又不行了?怎么又有嫌疑通風報信了?”
劍府的安排大師兄可從來沒操心過,他哪里知道現在邊境是個什么光景,可偏偏有人要攔著他,這讓他的確很頭疼。
“不可,現如今局勢不同,你不該如此行事,要是貿然前往,朝堂上會驚起些什么,我們不知道,但總歸是對大局無好處的。”
一位師叔開口,他一臉嚴肅,嚴詞拒絕大師兄想要離開的想法。
大師兄看向那位師叔,哀求道:“無一師叔,我蒙著面,我悄悄去看,沒人知道,行不行?”
那位無一師叔依然皺眉道:“到時候郢都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金闕強者,你蒙面,即便是隱匿了劍氣,也一樣會被人認出,是無用功。”
這個無一師叔,在劍庭里是出了名的古板,今日他出來阻止大師兄,幾乎就宣判了大師兄的結局。
大師兄苦著臉,還想張口說些什么,可張了張口,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他有些苦惱的蹲下來,從一旁折斷一根樹枝,在地面上畫著圈圈。
這是他在書里看來的,叫什么畫個圈圈詛咒你。
“師叔?”
大師兄還想再掙扎一番。
但無一師叔已經搖頭,可同時張口說話卻是說的別的,“一篤師叔!”
他拱手行禮,看向從遠處慢悠悠過來的老人。
這位活了好些年,劍府里再沒有人比他輩分更大,當然,就連劍道修為,也找不出幾個比他更強的。
趙一篤看了一眼大師兄,這又看了一眼無一,嘖嘖道:“你這小子,怎么了,活了這么點年紀,就像個老咸魚一般,擔驚受怕的。”
老咸魚?!
大師兄憋著笑,覺得很有意思。
無一雖然能夠明確拒絕大師兄,可在趙一篤面前,只能乖乖的閉嘴,站直身子,一言不發,眼前這位,他可是記得,早些年脾氣還是暴躁,就連如今的劍府府主,劍仙姚錯,也是被他打過板子的。
而且打的是屁股!
“笑你師叔,該打。”
誰知道,大師兄還憋著笑,不知道怎么的,就挨了趙一篤一板栗,這位老祖宗瞇著眼睛笑道:“小家伙,該不該打?”
大師兄哭喪著臉,知道說不該,肯定又是一板,因此就只能默默的說了聲該。
趙一篤哈哈大笑,“好了,這樣就不錯,走吧。”
大師兄一怔,隨即聽懂了這句話,就要轉身,誰知道趙一篤又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腦勺上。
大師兄委屈轉頭,他做這么些年大師兄了,就沒一天有今天這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