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不知曉,也是正常。
趙一篤冷笑道:“就你這小子,只知道這么個井口大點的天地。”
雖說有意談及彼岸,但想了想,趙一篤還是沒有提前告知大師兄。
劍府立于北境,底蘊深厚,千年萬年下來,對于彼岸的事情,不說都知曉,但一番推測,也還是知道一些,趙一篤其實早知道,那個地方不是什么仙境,也不是什么舒適的地方,應當還有些兇險。
不過這把年紀了,在這邊看了這么些年,去外面看看,死不死都沒關系了。
這兩人在這上面閑聊,那邊百官已經進入皇城,在那大殿前的白玉廣場上,分作兩列站好。
今日天公作美,初春暖陽照在人們臉上,好些臣子都在低聲念叨太傅大人挑了個好日子。
在百官中的茍望嘟囔道:“這他娘的關太傅什么事情,日子不是我這個監正挑的?”
等到這幫百官站好之后,天幕上便有一道道光華劃過,一些個平素里有身份的修行強者,自然要選擇最適合自己的出現方式。
直接落到皇城,雖說對顧泯有些不尊重,但是如今南楚并非是世上王朝,若是從宮門而入,卻也會墮了自家威風。
所以從天而降,最好不過。
況且人人氣息柔和,明擺著不是找事的。
不多時,在廣場兩側,前來觀禮的修行者,便來了數人,都是南陵里的一些宗門掌教,儀態不凡。
有些人來此,一眼便看到了百官中的老太傅,原本的輕視之心,一下子就收起來了,畢竟這崇文樓,也是一等一的大宗門。
宮門口,三個少年,領著一幫負劍的劍修,緩慢入城。
三個少年,分別是柢山如今的大師兄宋寧,以及這一代修為最高的兩人,周州和葛有魚。
葛有魚一身黑衣,神色冷峻,背負一柄黑色長劍,渾身劍氣凌厲,看起來劍道修為已經不低。
身為大師兄的宋寧,同樣負劍,只是他的那柄長劍就要普通的多,看著并無特別之處,而他一身,也是柢山一如既往的月白衣衫。
至于周州,在來之前,這個家伙苦惱了半天,覺得是不是要穿身好衣衫,好給小師叔撐撐場面,一直拿不定主意,甚至為此他還去問過如今就在郢都城里的娘親。
可娘親笑著三言兩語就解決了他的苦惱,娘親說,今天主角是誰啊?是你小師叔啊,你穿的好看,不就是搶你小師叔的風頭嗎?
娘親說得有道理,周州這才不情不愿的就穿了一身月白劍衫,和柢山弟子們一樣。
入宮門的時候,周州低聲問道:“大師兄,小師叔今天就要做皇帝了,以后柢山的事情,不會不上心了吧?”
宋寧走在最前面,聽著這話,差點樂出聲來,他壓低聲音笑道:“小師叔是個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問這屁話做什么?”
周州哦了一聲,其實他才是這些弟子里最親近顧泯的,只是天生有些歡脫性子,還有些患得患失。
直觀原因還是怕沒了小師叔。
走了一截路,周州還在嘟囔道:“小師叔不是嫌棄我們,小師叔不是嫌棄我們。”
這讓宋寧聽了,都覺得忍俊不禁。
三個人帶著柢山百余劍修,來到之前說好的位置,站好之后,周州才后知后覺的囑咐身后的師弟師妹們,“咱們是代表柢山,可別給小師叔丟臉,要拿出精氣神來呀!”
眾人紛紛應是,挺胸仰頭。
周州滿意了,忽然就有些傷心,他想著,要是這會兒師爺還在,就好了。
……
……
蘇宿和古道真人,加上一眾歸劍閣劍修,都是步行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