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宿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
然后把手中的酒葫蘆遞過去,笑著說道:“趁著這會兒有時間,先來喝口酒,你明白,這天底下的劍仙啊,都是要喝酒的!”
劉安看著手里的酒葫蘆,有些為難的說道:“喝了酒,出劍會不會沒有這么順暢呀?”
蘇宿一腦子黑線,皺眉道:“就你這個境界,喝不喝酒,出劍順不順暢,有這么重要?他娘的,哪次不是師父我去救你小子的小命?”
劉安嘿嘿一笑,最開始他對自己這個師父還沒什么感觸,等到了后來幾次在城頭上,自己師父出劍斬殺對方修行者的那瀟灑勁的確才讓他后知后覺,原來自己這師父,真有那么厲害。
劉安喝了口酒,但一瞬間,便臉漲得通紅,要不是春月在這邊看著,他只怕立馬就吐出來了。
春月憐惜道:“小孩子,喝不下就別喝了,別撐著。”
劉安沒說話,強行咽下那口酒,喉嚨火辣辣的,他吐了吐舌頭說道:“沒家里的井水好喝。”
說起家里的時候,他神色有些黯然,柳葉關已經失陷,那井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喝到了。
蘇宿拿回來酒葫蘆,笑瞇瞇的說道:“喝不來酒,就做不了劍仙,小子,好好掂量掂量。”
劉安聽著這話,就又喝了一大口酒,這會兒臉就紅了,看著很滑稽。
蘇宿揉了揉這小家伙的腦袋,才開口說道:“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這樣的小家伙,為什么非要去尋死呢。”
劉安瞪著一雙眼,“國家到了這個時候,除去我們為其死,別無他法!”
蘇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這事情還輪不到你。”
劉安打了個酒嗝,蘇宿便嫌棄的轉過頭去。
“師父不是南楚人,死在這里,才真的說不過去。”
蘇宿呸了一聲,說了句你懂個錘子。
劉安笑了笑,說了句我就是錘子。
蘇宿嘆了口氣,這會兒是真的知道對方是真的醉了,這才輕聲說了句,“這下好了,等會兒用不著再去城頭找這個小家伙了。”
當然,蘇宿讓劉安喝酒,自然不是所謂的什么要當劍仙就要喝酒才行,就只是不想讓這小子出現在城頭,免得浪費他的精力去尋他,到時候,人殺不了幾個,真的麻煩。
而且今天,他還想去做一件更特別的事情。
就再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這個小家伙了。
劉安醉醺醺的,有些站立不穩,但還是問道:“師父,他們說你其實是什么……賤胚,你哪兒賤了?”
蘇宿一頭黑線,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春月。
春月則是在笑。
什么賤胚?
這是個什么鬼外號。
而后劉安又說了很多話,大概都是說他是南楚人,就一定要守在這里,每次打仗他都要上去,要是有天自己死了,讓師父不要傷心,也不要告訴娘親,娘親活不了幾年了,權當讓她覺得自己的兒子,其實沒死,就是在別處練劍而已。
蘇宿懶得去聽,只是讓春月又打了一葫蘆酒。
等到春月出來的時候,小家伙就已經徹底睡死過去了。
就在臺階上,春月把酒葫蘆遞給蘇宿,擔憂的問道:“你還要喝?就真沒什么?”
蘇宿難得正經一次,“有事啊,要不是心虛,我至于喝這么多酒嘛?”
“我這個人啊,遇上打得過的,喝不喝酒,都沒什么關系,就是遇上不一定打得過的,這才要喝酒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