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個月,幾乎都沒有發生什么大事,戰報偶爾有傳完郢都的,但同樣都會還有一份,交付顧泯。
于是這位歸楚的南楚皇帝,一邊看風光,一邊便得知了天下大勢,如今如何。
十日前,深入大祁的南楚邊軍,遭遇了第一次抵抗,那是大祁殘余的府兵,想要抵御南楚的邊軍,只是一觸即潰,幾乎不用通報。
而后那支南楚邊軍一路北上,很快便臨近那座咸商城,這個時候,有一封信,便到了顧泯手中,那是咸商城里的那些門閥聯合起來寫給顧泯的,說是他們愿意幫助南楚,更好更快的收納大祁疆域。
世家大族,想要連綿千萬世,除去底蘊之外,最為重要的,其實不是別的,而是見風使舵的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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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
之前他們想要投大應,只是沒想到大應那般不濟事,這么容易便被擊潰了。
后來他們便沒有輕易動作了,一直在等大祁和南楚的戰果。
他們想要穩妥,這沒什么問題,只是便失去了先機。
顧泯動念,一抹劍意,將這封信徹底化作齏粉,他喃喃自語道:“想要做墻頭草,哪里有這么容易?”
收回心神,馬車也緩緩停下。
原因是前面官道旁,有很大一片油菜花田,如今正是油菜花開的最盛的時候,花田里有著不少孩子在里面放紙鳶。
一只只高低不一的紙鳶,飛在天空中。
蘇宿看的心癢癢,立馬就要去跟著放紙鳶。
這位天生劍胚,本來就是如此,童心未泯。
不過馬車并無紙和漿糊之類的東西,蘇宿也有辦法,找了幾截枯木,然后將一件袍子套出一個形狀,沒有手中的線,蘇宿也不著急,一招手,劍氣激蕩,拉出一條劍氣長線,這便是了。
顧泯都忍不住稱贊道:“這天底下,還有比你這個家伙更無聊的劍修嗎?”
一個結發境劍修,用劍氣充當紙鳶線,這般無聊的行徑,還有誰能企及。
但下一刻,顧泯便屈指成劍,一道劍氣,激蕩而出,射向那飄在天上的風箏。
蘇宿罵了一句,趕緊劍氣飄蕩,牽引自己的風箏朝著一旁飄去。
可顧泯卻是不依不饒,停頓片刻之后,便是另外一劍。
蘇宿破口大罵。“小顧,你他娘的無不無聊?”
可惜這個年輕人,沒有回應,只是繼續遞劍。
一時間,這片油菜花田天上,有劍氣激蕩。
久久不散。
春月在一旁看著這兩個加起來都快一百歲的年輕人在這里打鬧,只是有些無奈的笑著。
結果最后,兩個人都不罷手,一道道劍氣激起,連累著那些孩子的紙鳶都被劍氣擊中,留下一個個窟窿。
這當然是兩人故意的。
在馬車這邊,兩人總算罷手,聽著那邊一群孩子的哭聲,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或許對于那些孩子們來說,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當初他們的紙鳶莫名其妙生出一個個窟窿,是因為兩個很了不起的劍修在打鬧。
不過他們肯定會記得,自己好不容易請自己爹娘做好的紙鳶,莫名其妙在一個春天出去放的時候,就壞了。
有些事情,便是這般難忘。
……
……
馬車再度啟程,半個月后,臨近郢都城門。
普通馬車,在距離城門處還有數里之外便停下。
因為這里,早已經有文武百官,等候多時了。
儀仗齊全,規格盛大。
顧泯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那邊,然后嘟囔了一句,之后他換了一身衣衫,雪白帝袍,重新穿上。
走出車廂。
年輕皇帝,緩步向前。
走了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