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聲蒼老聲音響起。
“臣趙白圭,恭迎陛下!”
“臣許然,恭迎陛下!”
“臣等,恭迎陛下!”
……
……
一道道聲音響起。
一聲聲恭迎響起。
所有人都跪下了。
那是如今南楚的所有重臣,全部都跪下了。
顧泯緩慢走向趙白圭,親手將老大人攙扶起來,平靜道:“平身。”
在遠處的馬車里,蘇宿坐了起來,掀開簾子,嘖嘖笑問道:“氣派嗎?”
春月哪里見過這樣的場景。
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還只是一地父母官,更只是遙遙看過,眼前這一幕,自然在不停的沖擊著她的神經。
她茫然的點點頭。
蘇宿酸溜溜的說道:“嫁給這小子,肯定是要收獲這世上最完美的一場婚宴的。”
春月幾乎有些心動了。
但她很快便回過神來,看了看蘇宿,這才說道:“老娘不稀罕!”
蘇宿嘖嘖道:“你能不稀罕,這天底下的女人,哪個不稀罕?”
下意識的,蘇宿就要開口去懟一懟眼前的女子。
“蘇宿!”
春月幾乎是怒吼出聲,“你過分了!”
蘇宿眨了眨眼,然后柔聲道:“也是,不稀罕的人還是不少,不過你稀罕也不行的。”
——
顧泯入城之后,便坐在了帝輦上,郢都城兩旁,都是跪得密密麻麻的百姓,等到顧泯的輦架出現,他們便會一遍又一遍的山呼萬歲。
真心實意,沒有一點作假。
年輕皇帝如今,已經收獲了整個南楚百姓的愛戴。
民心所向,并非胡言。
從入城到進入宮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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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是因為的確走得慢,其實南楚朝臣們如此作為,也是為了安定民心,畢竟之前邊境苦戰那么久,讓不少的南楚百姓都覺得有些渙散精神。
入宮門之后,百官散去,只留下兩人,跟隨顧泯在宮道里緩行。
南楚太傅趙白圭。
宰輔許然。
“之前聽趙老大人幾次提起你,朕就知道,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了。”
顧泯這句話,是對許然說的。
這個當年的幕僚,如今的南楚宰輔,聽著這句話,輕聲的回應道:“臣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好好學習,好在老大人不嫌棄,這才有了些進步。”
做宰輔他是第一次,但絕對不是他自己說的這樣。
趙白圭插嘴道:“許宰輔如今,已經可以勝任這座天下的宰輔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許然看向趙白圭的眼神都有了些變化,顯然他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老大人要說這個。
依著如今老大人在南楚廟堂上的地位,能說這句話,便是變相的在告訴顧泯,即便坐擁天下,宰輔這個位置,也不需要再換人了。
做整個天下的宰輔大人,這是多少讀書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