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真人聽到那人提及白寅,開口問道:“白劍仙,如今如何?”
那人搖頭,“不知曉,當初他離開之后,最開始還有些消息傳來,不過到了后來,那邊便對此緘默不言了,那家伙自然是個了不起的劍修,但是不見得能在那邊也能活下去,畢竟那些家伙,可從來不曾犯錯。”
晚云真人挑眉,“從未犯錯?柳渾你倒是真敢說。”
被人叫出真名,柳渾也沒有任何生氣,只是笑道:“我更喜歡旁人叫我柳道長,不過既然是你顧晚云這么開口,也就算了。”
他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實際上殺機早就彌漫而出了,叫出他的真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只是上一個敢這么做的,當場便被他一巴掌拍死了,形神俱滅,而且那人那是千秋境里一位在戰場上戰功赫赫的修士。
拍死那人之后,有不少人對他怒目而視,可是柳渾只是淡然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然后隨手丟下,那鐫刻著一棵柳樹的手帕,化成飛灰,他然后說道:“我還有三塊手帕。”
大概意思就是,誰還敢來試試,那就看看之后會不會也是同樣下場。
說起來,這位叫做柳渾的修士,在他們自己那邊,兇名比晚云真人更甚,晚云真人不過是在戰場上會時不時斬殺幾個強者,但對于晚云真人來說,那都是敵手,可柳渾偶爾出手殺的,都是袍澤,都是己方修士。
柳渾說道:“顧道友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韓天君一道分身曾遠游去過一個地方,原以為隨手便能滅絕那個世界,不過最后卻是失手了,如今都還是那邊的笑談。”
晚云真人挑眉,這樁事情,他不知曉。
但他知曉,那用天君來稱呼的修行者,是極為強大的修行者,即便是超脫者,應當也無法比擬。
“后來陸續有消息傳來,說是那邊有好幾位劍修,都還挺不錯,尤其是一個姓朝的,好像讓韓天君都十分欣賞,不過后來那人不知去向,一千多年前行跡出現,被好些人圍住了,最后也讓他等來了幫手,兩個劍修,在那片大海里,可算是驚起了不少波瀾。”
柳渾感慨道:“這些年來,好像出了好幾個了不起的劍修,當然了,顧道友你自然也在內,不過修行時日尚短而已,若是再多些時間,追上白寅那家伙我看沒有任何問題,至于再往前,也不是什么大事……”
晚云真人說道:“難道我還能活著離開?”
在戰場上將要被圍殺的事情,晚云真人用屁股去想都知道,絕對不止是自己這一方和自己有過節的那幾個老家伙會默契的收手將晚云真人扔在戰場上而已,這其中,定然也要和對面的達成交易。
柳渾毫不在意的說道:“前些日子你們那邊派來的那家伙,我嫌他礙眼,等他說完話,當場便拍死了,說起來,和這種廢物打交道,沒什么意思,顧道友要是愿意,咱們兩人可以好好商談商談。”
晚云真人扯了扯嘴角,“跟你談事,還真是兇險,既然生意都談成了,還要殺人?”
柳渾哈哈大笑,“他們想要借著我們的手殺你這位劍仙,我們當然樂意,畢竟你在一天,我們就麻煩一天,不過即便是我們,也看不上他們這種人,自己都處于這么個境地了,還他娘的勾心斗角,要把己方的戰力坑害在戰場上,這種人要是換了我,直接便一巴掌拍死,懶得廢話其他。”
柳渾見晚云真人沒說話,隨口又說道:“這樣的人在你們那邊掌握權柄,你們再過一萬年,都沒辦法贏我們。”
晚云真人默不作聲。
柳渾笑道:“顧道友何必再考慮,來到這邊,下次上戰場,我直接叫人,把那幾個廢物一圍,顧道友殺人,不就是一劍的事?”
晚云真人問道:“即便到了你們那邊,你們又能真把他們全部都殺了?把世間都占了?”
事情說了許多,到了這會兒,才算是談到了最為緊要的地方。
外面大雨滂沱,雨水不小,柳渾忽然沉默,久久不開口。
“顧道友是聰明人,自然是猜到了一些,不過事情到底如何,個中辛秘,也得等顧道友真來了這邊,我才好和盤托出,但顧道友得知道一點,和我們在一起,絕對沒有什么勾心斗角,這一點,那往些年已經過來的家伙,都知曉,顧道友要是不信,我馬上給你叫一個過來。”
幾乎每次大戰,都會有天才因為種種原因來到那邊,選擇背叛,這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