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三人,你誰都對付不了,我們之間,好似也沒有什么話可以繼續說了。”
那道人終于開口,聲音里沒有太多情緒,對于這樁事情,仿佛他已經選擇接受,無法改變。
柳渾平靜道:“我對付不了那三人,你不也是一直對付不了,三人之中去了兩人,剩下這人,你伸手便可殺,卻不敢殺,等著他在世間攪動風云嗎?”
道人淡然道:“我自有打算,前面兩人是瘋子,難道后面這人便好對付了?”
柳渾譏笑道:“無非是沒有膽量,許多年前,那顧寧還未成長起來的時候,你們伸手殺了,哪里還有后來這些事情,他是那顆種子,已經發芽了,后面的事情,你們也都沒辦法了。”
“我要是你們,舍棄一枚棋子又如何,哪怕是什么大人物,也要有如此之心,一味的害怕,你們有一天,注定是要被那三人徹底傾覆的。”
道人平靜道:“我今天來,不是聽你發牢騷的。”
柳渾冷哼一聲,倒是也打住了,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談及一樁正事,“那人殺了這么多那邊的年輕人,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那邊不久便會來人,他不在戰場上,也不在崖城,你知道我在說些什么。”
道人沉默。
他自然知道柳渾在說什么。
殺了那么多算是天才的年輕人,顧泯已經徹底被那邊的年輕一輩盯上了。
“我要是不應下此事,會是如何?”
道人看著河面,聲音并沒有什么起伏。
柳渾笑道:“那邊的聲音雖然有很多道,往往不能統一,但有一道聲音讓我們再打一仗,那我們就得打一仗,要真如此,你就會看到,這有史以來間隔最短的一次大仗。”
道人開口道:“既是為了整個世間,那他一人,自然可死。”
柳渾忍不住稱贊道:“要不然怎么說你了不起,一口一個天下蒼生,一口一個大局,這誰能指責你什么?”
道人不說話。
對于這些沒有意義的爭論,他顯然不在意。
柳渾說道:“近期他們要過來,你們只需要做好一點,不要派人相助他,至于別的,看著就行,這那些年輕人死在那邊,自然會有下一批年輕人,也不會有人遷怒到你們頭上。”
道人說道:“他總歸有些朋友。”
柳渾說道:“那些朋友算什么?你要是不想那些人死,自然有你的辦法。”
道人不再說話。
柳渾也明白,兩人的交談,到了此刻,算是差不多了。
他轉身就要準備離去。
道人忽然問道:“之前那樁事情,到底如何了?”
柳渾猛然轉身,看向這個道人,冷笑道:“事情如何了,也不是你需要操心的,等著便是。”
道人抬頭,看了柳渾一眼,似乎有些縹緲的殺機灑落出來。
柳渾絲毫不畏懼,只是譏笑道:“你要是敢對我出手,早在幾百年前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道人說道:“人不見得不會變。”
柳渾說道:“人當然會變,但有兩種人是不會變的,其中一種,像是顧寧這樣的人,誰都無法改變他,另外一種就像是你們,誰也改變不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