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早已經到了準君巔峰,一直沒有破境,是因為心中有些郁結,但并非是說解決不了這件事他便破不了境。
世上最離譜的有兩個人。
一個是白知寒,身為劍胚,在劍道上,他似乎沒有什么難關可言,一路走去,什么都一劍斬開,所以在重生之后,動輒便能破境,這些年修行的時候,也是很容易便踏足了千秋境,成為了這邊的人們口中的劍仙。
另外一個是個白裙女子,名為葉笙歌,她是天生道種,道心無礙,修行對她而言,不過吃飯和睡覺那般簡單,她的那條修行大道,向來平坦,什么時候破境,大概只是隨著她的心意。
李扶搖不屬于離譜的范疇內。
但修行這么多年,他的那顆劍心雖然還是有礙,但還是不會被這些事情影響,他之前不破境,是因為在這個時候,不太適合破境,但此刻事情已經不同,他便想要破境了。
他身上的劍氣不斷的攀升,這方想要困住他的大陣忽然便搖動起來,因為那些劍氣像是一柄柄了不起的飛劍,此刻就在瘋狂的想要將這方大陣刺破。
只是片刻之后,一道更為強大的氣息從天而降,生生按住了這方大陣,讓這方草原重新復歸平靜。
李扶搖劍勢受阻,仰頭看天,臉色難看的問道:“不過能阻我一日,等我離開這里,你又往什么地方跑?”
那人聲音遙遙傳來,“不過是想請你在這里短暫看一日,你又不是這方天地的人,為何非要為他們搏命?”
李扶搖破口罵道:“我就是喜歡,你管得著嗎?”
這種話,向來是蘇宿最為喜歡的。
“一日而已,一日之后,你要做什么,我也攔不了你。”
那道聲音最后說了這句話之后,便消散了。
李扶搖劍勢仍舊攀升,只是速度變得極為緩慢了。
青槐看著他說道:“這世上也有你辦不到的事情?”
這話里沒有嘲諷或是什么別的意味,就只是詢問。
李扶搖說道:“我又不是神仙,自然有很多事情辦不成。”
青槐說道:“真有神仙嗎?”
李扶搖不說話,只是覺得有些丟臉。
在青槐面前,他沒能做成這件事,想想都有些丟臉。
青槐淡淡說道:“我若是在外面,只怕你這個時候已經破境了。”
李扶搖沒說話,自然是這樣的,若是此刻青槐處于危難之中,他自然早就破開境界,過去找人麻煩了。
這樣說起來,原來這個世界的大難,一切只是源于青槐不在大難中而已。
如果青槐在,那么哪里會有這多事情呢?
李扶搖揉了揉臉頰,說道:“可也會死很多人的。”
青槐想起顧泯,說道:“是啊。”
就在他們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一個女子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片草原里。
那女子踏入這片草原之后,便皺起了眉頭。
然后她有些興奮說道:“好一座大陣!”
……
……
當世界大難將至,能夠拯救世界的,往往只有一兩個人而已。
顧泯會不會是那個人?
不管怎么看,顧泯都是這些年里,最為耀眼的那個人,他在戰場上殺過很多異域的修行者,他在那場十人之戰中,殺死了異域的年輕強者,他在那場五人之戰中,成為彼岸唯一的代表,取得了勝利,為這方天地爭取了百年的太平時光。
他在天玄山中破開了那血海殺陣。
他后來成為了云海上境的強者。
他是年輕一代的領袖,如今已經幾乎成為了這世間的領袖。
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個云海上境的強者,距離歸一境還有一步之遙,距離準君和天君,更是很遠。
如果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天君只是一位歸一境,只怕一切事情到了這里,便已經解決,可他卻是一位天君境。
差的太遠,那么不管是什么算計和謀劃,便都會顯得很蒼白,沒有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