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早先遠赴各地的修行者們,此刻已經回到了這里,看著蒐天君,他們跪下,虔誠道:“我等迎接長生!”
蒐天君沒有轉身,只是平靜道:“你們哪里來的什么長生?”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所有人臉色都難看無比。
只是還沒等他們做些什么,下一刻,他們便發現自己的雙腳化作了血水,所有驚慌的表情都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們來不及說些什么,整個人便化作了一灘血水,朝著血湖里流去。
這一幕,蒐天君沒有去看,只是很平靜的看著顧泯。
在天君這樣的人物布局下,這些哪怕是什么歸一境,也不過是棋子罷了,妄想長生,便是他們的罪。
顧泯看著那些血水說道:“我早就說過,像是你們這樣,只是棋子,哪里能得到所謂的長生。”
蒐天君說道:“可我真的很欣賞你。”
此刻那些涌來的黑氣越來越少,想來一切都要到了最后關頭。
顧泯說道:“我仔細想了想,如果說你要依靠這些黑氣來求長生,那么便說明這些東西對你很重要,可它們此刻在我的身軀里,我能不能做些什么呢?”
蒐天君道:“你雖然能夠驅使一些黑氣,但沒有法門引導,你又怎么能夠用它們和我一戰?”
顧泯說道:“難道就沒有什么意外?你也說過我是個特殊的,那我做些特殊的事情,難道不可能?”
蒐天君沒有說話。
下一刻,顧泯涌出了很多黑色的劍氣。
一柄柄黑色的飛劍,在這里凝結。
仔細來看,其實那些不是飛劍,而是一道道劍符。
那是之前顧泯領悟出來的東西,是用來和異域的強者對戰的。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氣息,一點點的彌漫而出,黑氣堆積而起。
他踏破了云海境,來到了歸一境。
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可即便如此,距離天君境界,他還是要差得遠。
蒐天君感受著他體內的氣息涌動,疑惑道:“既然已經找到了方法,為何不干脆變成一位天君?”
顧泯搖頭道:“我沒那個本事。”
天君那是所有人都在追求的境界,哪里是說變成天君便變成天君的。
換句話來說,如果此刻顧泯將自己變成一位天君,那么他這一生,將再也不可能變成一位天君了。
修行之道,從來都不是胡亂來的。
可歸一境,怎么和一位天君交手?
顧泯笑道:“即便要死,我也不愿意以你的想法死去。”
他這一生,立志要改變所有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命運手段,他要告訴世人,他便是他,不是別人,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梁照說我已知命,卻不認命。
顧泯則說,命在我手,絕不予人!
……
……
天黑的很快,當那夕陽離開的時候,天色自然便暗了下來。
坐在屋檐下的梁照,有些無趣的收回目光,揮揮手,讓人搬來了棋盤,他要下棋。
那些婢女不會下棋。
他自然只能和自己對弈。
只是落下幾枚棋子之后,他便覺得有些心煩了。
今夜本來該去那邊上課,但他卻怎么都不想離開這里,他覺得心緒不靈。
如果說那個年輕人,真的死了,怎么辦?
他當然可以死,可怎么都沒死在自己手里來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