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頭養育十幾年,卻從未提及過哪怕一句有關秦逍身世的事情,秦逍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名孤兒,被鐘老頭這位高人收養,鐘老頭不提身世,只怕是擔心自己知道真相后難過。
但紅葉扮作麻婆守衛自己整整三年,而且背后還有知命書院這樣強大的靠山,自己的身世分明與書院有極深的淵源,是以他對自己的身世愈發的迷惑。
本以為遲早都要從書院那里搞清楚真相,卻萬沒有想到,蘇寶瓶竟然也清楚自己的身世。
他心頭震驚,腦中一片混沌,只覺得事情愈發的匪夷所思。
他呆呆看著自己指縫中的印記,一直以來,都只以為這兩處印記是從娘胎里帶出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身上帶有幾處胎記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并沒有什么特別。
但蘇寶瓶竟然對這兩處胎記了若指掌,甚至清楚其中一處并非胎記,而是人為制造。
半晌過后,秦逍才回過神,握緊蘇寶瓶的手腕,十分用力,激動道:“大師,你....你知道我父母是誰?他們....他們是否還活著?”
“只要你還活著,那比什么都好。”蘇寶瓶慈愛地看著秦逍,柔聲道:“好孩子,你原來一直在西陵?你可知道,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牽掛你,夜夜祈禱告,只求你平安無恙。”
“你到底是誰?”秦逍急道:“我又是誰?大師,你.....求你都告訴我。”
蘇寶瓶卻并沒有急著回答,反問道:“是誰將你養大?他是否還活著?”
秦逍知道事關重大,蘇寶瓶肯定對自己的身世十分清楚,事到如今,也不敢隱瞞,當下將自己自幼生長于西陵一處偏僻的村子,由鐘老頭養大俱都說了。
“他姓鐘?”蘇寶瓶顯然對鐘老頭十分陌生,沉默片刻,才搖頭道:“我并不認識他。”頓了頓,問道:“他從未提及過你的身世?”
秦逍點頭道:“他患有重病,離世之際,囑咐我前往龜城,直到去世之時,也沒有提及過我的身世。”
“他做的對。”蘇寶瓶輕輕頷首,柔聲道:“他對你有大恩大德,永遠不要忘記他。他不告訴你,只因為時機未到。”意識到什么,問道:“他臨終讓你去龜城?”
秦逍點頭,蘇寶瓶若有所思,想了一想,才道:“我明白了,他因病過世,無法再照顧你,可是龜城那邊有人接應。”
秦逍心下一凜,暗想蘇寶瓶果然聰慧,竟然猜到這一點,事實紅葉確實在龜城等候,暗中保護了自己三年,但此事直接涉及到書院,卻也不知道是否該向蘇寶瓶坦白。
“龜城是否有人接應?”蘇寶瓶看著秦逍問道:“好孩子,事關重大,你不要瞞我。”
秦逍猶豫一下,不知是否該將紅葉和知命院說出來。
可是看到蘇寶瓶眉宇間滿是嚴峻之色,又見他虛弱不堪,知道這黑衣老僧恐怕也活不了多久,終是下了決心,沒有再隱瞞,將紅葉暗中保護三年之事說了,又告知紅葉是知命院弟子,只盼自己將這些事情告知蘇寶瓶后,蘇寶瓶能夠將自己的身世坦誠相告。
“知命書院.....!”蘇寶瓶微一沉吟,忽然笑起來,雖然氣息虛弱,但這笑聲卻十分暢快,連聲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那個老東西,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