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夏侯杰一直沒有出面。”國相回道:“兩年多來,一直都是讓三司主事暗中勾連,那三人手底下也各有親信,他們亦都從貪墨的軍費之中得了好處,不過三司主事手下人并不知道是夏侯杰在幕后指使,直接受命夏侯杰的也只有那三司主事官。”
圣人微一沉吟,才問道:“除了那三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是夏侯杰在背后指使?”
“或許有人會懷疑,但并無證據在手。”國相回道。
圣人道:“大理寺少卿司農豐和夏侯杰是什么關系?”
“老臣查知,司農豐在大理寺擔任少卿多年,只是大理寺權柄微弱,司農豐一直想要調動到其他衙門,曾經想走老臣的門路。”國相并不隱瞞:“但此人才干平平,老臣覺得此人難當大任,并無理會。司農豐于是暗中靠近夏侯杰,希望利用夏侯杰幫忙走通老臣的門路,二人結交有一年多,在此之前,倒也沒有犯下出格的事情。此番夏侯杰派人給司農豐遞去密信,讓司農豐殺人滅口,司農豐非但沒有舉報,反而聽從夏侯杰的話,果真將那三名主事官毒殺,此人亦是最不可赦。”
“所以司農豐握有夏侯杰謀害三名主事官的證據?”圣人冷漠道:“他如果不是一頭豬,當然也能猜到,夏侯杰既然要殺人滅口,自然就是兵部軍械案背后的主使。”
國相頷首道:“是。”
“夏侯杰卻是罪有應得,該死。”圣人看了趴在擔架上的淮陽侯一眼,冷聲道:“不過媚兒說的不無道理,如果此事鬧得天下皆知,國相和朝廷的威信受損,這也不是什么好事。”微一沉吟,終于道:“打發他去軍中吧。”
國相抬頭道:“圣人的意思,是讓夏侯杰前往......前往裴孝恭那邊?”
圣人搖頭道:“去北邊,讓夏侯杰前往北部邊關,交給太史存勖調教,十年之內,不得返回京都。”
“姑姑,我.....我不去北邊,那里.....那里苦寒無比,我.....我去裴孝恭那里.....!”夏侯杰一聽要去北方,急忙道:“太史家和我們夏侯家關系.....關系不睦,要是.....要是把孩兒交給太史存勖,他......!”
“住口!”國相厲聲喝道。
夏侯杰打了個冷哆嗦,不敢再說。
“來人,將他抬下去。”圣人吩咐道,立刻便有龍鱗衛進來將夏侯杰抬了下去,隨即淡淡道:“就不必讓夏侯杰指使三司主事官犯案的事兒傳揚出去了,如何善后,國相自己想想法子。近日就讓夏侯杰趕赴邊關,將他交給太史存勖吧。”
“老臣遵旨。”國相匍匐在地:“老臣謝圣人寬恕之恩。”
圣人冷笑道:“國相以為朕是有意包庇夏侯杰?朕只是不想朝廷的威信受損,夏侯杰去了邊關,你就當這個兒子已經不在了,十年之內不許他返回京都,此外若是十年歷練還不能建功立業,就讓他在邊塞衛戍帝國到老吧。”想到什么,微蹙眉道:“大理寺那個司農豐,國相也想辦法處理,他有夏侯杰謀害三司主事官的證據,日后不要因為他而鬧出什么風浪來。”
“老臣領旨。”國相道:“只是除了司農豐,還有一人握有夏侯杰犯案的鐵證在手。”
圣人疑惑道:“鐵證?”
“夏侯杰為人脅迫,寫了罪狀書,將犯案經過以及涉案官員俱都清晰寫明。”國相道:“那份罪狀書,如今就在秦逍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