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擺擺手,道:“你只管施展,剩下的交給我們。”
說話間,他取出一本無字的褐色封皮書籍,緩緩研磨。
李妙真見狀,沒有廢話,從地書碎片里取出陰性材料,布置陣法,施展道門的法術。
屋內,陰風陣陣,仿佛一下子從仲春步入隆冬。
張慎提筆,在書籍刷刷刷書寫,每次落筆,都伴隨陣陣清光。
聚魂陣沒有召喚來魂魄,這是理所應當的,鬼魅不可能在清云山存在,浩然正氣之下,一切魑魅魍魎都將灰飛煙滅。
張慎適時停筆,道:“可以了,刻錄了十二張,夠嗎?”
“夠了夠了.......”
許七安一邊點頭,一邊感慨儒家體系真特么是開掛的,就像看書一樣,看過的東西,就能記下,記下來的東西,就能通過筆,寫在紙上。
“我順便給你寫了幾張儒家法術,后遺癥相當可怕,你想必深有體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張慎沉聲道。
許七安欣喜的接過書籍,問出了困擾自身許久的疑惑:
“學生不明白,幾位老師是如何規避反噬的?”
儒家法術的反噬這么可怕,如果大儒們無法規避這樣的反噬,根本無法做持久戰。
對于許七安的問題,張慎笑道:“儒家四品叫“君子”,君子養浩然正氣,百邪不侵。”
百邪不侵,這意思是到了君子境,就可以反彈或免疫法術反噬........這會不會太bug了。許七安有些后悔自己走的是武夫體系。
君子動口不動手,以嘴炮制敵,才是他理想中的畫風。
李慕白補充道:“如果法術施加在某一方,那么,被施加法術的那一方會代替承受反噬效果。”
這........許七安瞳孔一縮,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把理想付諸現實。
我的貂蟬在腰上——這句話帶來的法術反噬,可能是縮陽入縫,也可能是鐵絲纏腰。甚至.......吊爆了。
如此一來,二郎在我心里地位直線下降,沒有利用價值了.......他內心調侃道。
告別三位大儒,他帶著李妙真離開云鹿書院,沿著臺階往山腳下走去。
“儒家體系確實神奇,除了言出法隨之外,還有百邪不侵的浩然正氣,與我們道門金丹類似。還能記錄其他體系的法術........”
李妙真嘖嘖稱贊,感慨道:“我能想象當年儒家鼎盛時期是何等強大,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而今才算有所體會,可惜了。”
“確實可惜了。”
一個聲音從前方傳來,是一位不修邊幅的老者,穿著陳舊的儒衫,花白頭發凌亂,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卻又蘊含滄桑。
李妙真一愣,這人開口之前,自己竟沒發現他站在那里。
“學生見過院長。”許七安連忙行禮。
他,他就是云鹿書院的院長,當日儒家第一人........李妙真肅然起敬。
趙守面帶微笑,頷首示意,道:“你要去北境?”
云鹿書院果然在朝堂安插了二五仔,當初我的戲言,一語成讖........許七安“嗯”了一聲:“查案子。”
“不怕得罪鎮北王?”趙守追問。
“怕,但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許七安沉聲道。
趙守盯著他,無聲的看了幾秒,撫須而笑:“不算辱沒你身上的大氣運,許七安,你要記住,氣運的根本是“人”這個字,至少你身上的氣運是如此。
“是黎民百姓凝聚了氣運,是蒼生凝聚了氣運。”
許七安連忙看向李妙真,發現她臉色如常,審視著院長趙守,仿佛沒有聽到這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