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人來撐場子的嬸嬸松了口氣,往侄兒身邊靠了靠。
家丁也不鬧了,但依舊理直氣壯,瞪著許七安:“你家妹妹打傷我家少爺,就剩一口氣了。”
其實剛才出來時,大夫解釋過,沒有生命危險。
但家丁肯定不會明說,占著道理才能挺直腰板說話,這是鄉野村夫都懂的技巧。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這時,李先生也追了出來,見到嬸嬸后,松了口氣。
“李先生,這是怎么回事。”嬸嬸大聲質問。
李先生把事兒說了一遍,無奈道:“這事兒你們家確實不占理,給老夫幾分薄面,好好解決。”
原來是吃的被搶了.......許七安點點頭,道:“行,把我妹妹放下,你們去喊這小子的爹娘過來。”
他估摸著得賠錢了,不過小豆丁沒吃虧就好。
許七安向來是個講理的人。
“放你XXXX.....”
拎著許鈴音的家丁爆了句粗,說道:“你們要是跑了怎么辦,這丫頭我們一定要帶走,天王老子來了也不管用。”
“別沖動別沖動,不如這樣,老夫隨幾位一起去趙府......”李老先生忙打暖場。
話還沒說完,他感覺眼前一花,那個年輕男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接著,身后傳來響亮的巴掌聲,再就是沉悶的一聲“啪嘰”,似乎有人摔倒了。
老先生立刻回頭,看見年輕男子把許鈴音夾在咯吱窩下,腳邊躺著家丁,昏迷不醒,他嘴邊蹦出幾顆破牙,不停的流血。
“呸,一個下人就敢這么囂張,老子看你家主人是何方神圣。”
許七安向來是個講理的人。
另一個家丁懷里抱著孩子,許七安沒出手教訓,瞪著他:“滾去找你家主人來。”
家丁忌憚的看他一眼,不吭聲的跑了出去。
“大鍋!”
許鈴音一下子不哭了,頭下腳上的被許七安夾在腋下,像魚一樣蹦跶。
嬸嬸不滿意他粗魯的對待女兒,把許鈴音搶了過去,仔細檢查,“有沒有哪里疼?”
許鈴音不甚在意的摸了摸頭:“腦瓜疼,他打了我兩拳。”
嬸嬸臉徒然一沉。
許七安瞇了瞇眼,道:“誰打的你,那個小胖子還是大人?”
“小胖子。”
許七安“哦”一聲,走到李炳意身前,道:“先生覺得,這件事怎么處理?”
他想先征詢一下“學校老師”的意見。
李炳意沉吟道:“趙玔那孩子受了些傷,估摸著要在床上躺幾天了,你們態度好一些,賠些錢了事吧。那孩子的叔公是戶部的文選司郎中。”
言外之意,比背景你們比不過。鬧大了,怎么都是個輸。
“我們不賠錢。”嬸嬸掐著腰,仗著有侄兒撐場面,兇的很:“管他什么郎中不郎中。”
“是正五品。”李炳意說。
“寧宴,我們趕緊回家。”嬸嬸轉頭說道。
要不要慫的這么快......許七安沒好氣道:“回什么家,給人家鬧到府上,不是更丟人?不如就在這里解決。”
等了一個小時,陸陸續續有家長來接孩子回家。
許七安耳廓一動,聽見了嘈雜的腳步聲。
那個家丁去而復返,身后跟著一個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一個穿金戴銀,貴婦打扮的女人,年歲不大,三十出頭。
以及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
“老爺,就是那丫頭打了少爺。還有那小子,不但包庇死丫頭,還動手傷人。”家丁告狀道。
女人一見許七安等人,就破口大罵。
中年人壓著怒火,打量著許七安:“你是什么人,家里長輩在哪個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