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天賦倒數第二的廢柴。”
許新年被戳到痛處,也拂袖冷哼一聲。
心里嘀咕一句:我至少比鈴音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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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白晴領著兒女來到住處,安排好房間后,便命令下人燒水,準備給他們沐浴。
“以后沒事不要去那邊,少招惹玲月。你們倆以前敵視寧宴,她都記在心里的,二房的兄妹倆,很護寧宴的,小茹那么憨的人,怎么會教養出如此厲害的閨女。”
姬白晴告誡了一句,說道:
“云州沒了,以后不用再提,寧宴既然把你們帶回來,這就說明往事一筆勾銷,他不會放在心上。以后好好在京城生活,他不會虧待你們。”
說完,她看了許元槐一眼,輕聲道:
“娘知道你有本事,不需要依附你大哥,但這和你浪跡江湖能比?你想在武道上勇猛精進,一品武夫的指導比什么都強。他現在未必愿意接納你們,但時間長了,那點隔閡總會消失的。
“還有元霜,你想在術士體系中走下去,就離不開京城,離不開司天監。”
許元霜低聲道:
“娘,如果我和元槐要走,您會隨我們一起嗎?”
姬白晴微微搖頭:
“娘陪了你們快二十年,以后,娘想多陪陪他,看著他,娘就心滿意足了。”
許元槐忍不住問道:
“他真的晉升一品了?舅舅呢,爹呢,還有姬玄呢。他們都怎么樣了,逃到哪里去了?”
在他看來,父親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縱使大哥成就一品武夫之身,父親也不會有事,父親永遠有后路,永遠不會陷入絕境。
而姬玄是三品武夫,超凡境的高手。
仗是打不贏了,可逃走想來不成問題。
姬白晴搖了搖頭,嘆息道:
“都死了。
“姬玄是在京城被寧宴親手斬的頭顱,兵敗之后,你們父親試圖逃走,但沒能成功,被寧宴斬于海外。大哥他同樣如此。
“族人也死光了,被一支重甲騎兵剿滅,死的干干凈凈。
“娘也該死,可是舍不得你們,舍不得他。”
二十年的幽禁里,她和許平峰的夫妻情分早已沒了,于族人的羈絆更是早已斷絕。
與其陪他們一起死,活著守在三個孩子身邊更加重要。
“死,死了,都死了.........”
許元槐喃喃自語,呆立當場。
一個都沒逃掉,全被許七安殺的干干凈凈,被他敬若神明的父親,也死在許七安手里。
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在他的想法里,云州軍雖然敗了,但核心人物應該是潛伏起來才對。
許元槐一時間難以相信,那么強大父親,怎么可能死?
可娘不會騙他。
這個時候,他對“一品武夫”四個字,有了更深刻的概念。
這是讓神明般的父親也只能飲恨的品級。
他終于成長到這一步了,從貞德身死開始,父親針對他的謀劃,失敗了一件又一件,終于再也控制不住這個猛獸,遭到了反噬.........許元霜神色復雜,唏噓悵然悲傷無奈皆有。
父親親手“創造”了他,把他生下來,為他植入國運,為自己的王圖霸業鋪路。
可最后,這枚棋子要了他的命。
因果循環,命運使然。
身為術士的許元霜,深刻體會到了因果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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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玲月捧著一碗參湯進來,左顧右盼,發現只有許二郎,蹙眉道:
“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