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瞇著眼睛,覺得好生惡心。
只有過南山保持著平靜,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是怎么做到的?”
井九聽到聲音望去,發現說話的人是顧清。
顧清的眼里沒有怨恨,只有沮喪,更多的是茫然。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承意圓滿,井九只是守一境界,為何最后慘敗的卻是自己?
如何天才,如何刻苦,顧清終究還只是個少年,如果不盡快從這種情緒里擺脫出來,劍心極有可能受損。
井九想了想應該怎么解釋。
“你的劍不夠快,所以我能看清楚。”
他接著說道:“而我的劍比較快。”
顧清還是很懵。
“劍道只需要極于兩點,速度以及力量,其余的都不重要。對了,還有劍,應該有一把好劍。”
井九說道:“你的劍不錯,比我的這把好,所以我沒有與你對砍,而是用劍身砸。”
顧清想著先前劍斗時的畫面,發現確實如此。
不管是掄字還是砸字,都形容井九的手法,看似粗魯甚至不雅,實際上卻是對劍最細致的控制。
“還有嗎?”
“沒了。”
“就這么簡單?”
顧清的茫然情緒還是沒有完全消散。
“劍本來就是最簡單的東西,它不是別的任何事物,就是劍而已。”
井九看著他說道:“飛在天上是劍,握在手里也是劍,懂了嗎?”
顧清若有所思,認真行禮,退回溪畔。
井九望向山崖,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
他是示意猿猴們不要胡鬧,趕緊把那少年的劍送回來。
但在很多人看來,他是在對著兩忘峰的人們搖手指。
很多弟子都知道,兩忘峰的顧寒師兄一直不喜歡井九,試圖羞辱過他,只是被梅里師叔與林無知仙師攔下。
在他們想來,今天井九的連番舉動自然是在向兩忘峰示威,是刻意要打顧寒的臉。
云霧里,林無知看了眼站在身邊的柳十歲,微笑說道:“他是在給你出氣?”
他知道井九的性情,最不喜歡麻煩。
劍斗勝了,井九為何要多此一舉,提劍把顧清的后背打三下?
這不是羞辱,只是回報。
一年前井九初入內門,在劍峰下與柳十歲重逢。
柳十歲喜出望外,奔跑來見,顧寒不悅,用兩忘峰規矩打了柳十歲數下。
其后,柳十歲偷偷去見井九,又被打了兩次。
這些事已經過去了很久。
井九一直沒有說什么。
原來,他一直沒有忘記。
看著溪畔那道身影,柳十歲面無表情,顯得很是嚴肅。
忽然,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然后,他趕緊收斂心神,繼續擺出毫不關心的模樣。
……
……
看著站在溪石上的井九,人們震驚無語。
前來觀禮的各宗派賓客,都來到了崖畔,看著下方的畫面,低聲議論著什么。
無論是水月庵的少女還是風刀教不茍言笑的使者,都被剛才的那場劍斗震撼不淺。
井九展現出的境界明明不高,為何能擊敗顧清?他用的究竟是什么劍法?
……
……
(攤手,我能怎么辦,我也很得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