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一角飄落,但沒有任何聲音,因為她已經進入峰里。
“啊,這是怎么回事?”那位懸鈴宗的小姑娘吃驚說道。
她的師叔以及很多人看懂了。
既然用眼與耳無法判斷劍意在何處,無法找到劍陣的規律,趙臘月干脆閉上眼睛,只用劍識感受劍意。
這當然極為冒險。
井九也動了。
他的動作很慢,看著有些別扭。
因為他在學趙臘月的動作。
他把趙臘月的動作分解開來,然后無比精確地重新組合。
他提膝,跨過青石上的那道線,然后左轉,一步兩步三步,又后退,一步兩步。
在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做了兩次微調,趙臘月被劍意割破衣衫的兩處地方,都安然度過。
趙臘月與井九在山道上消失。
直到很久后,神末峰外才響起議論的聲音。
那位懸鈴宗的小姑娘感慨說道:“這樣也行啊。”
不知道她是在贊美趙臘月的智慧與勇氣,還是在感嘆井九的臉皮厚度。
林無知苦笑說道:“投機取巧也是本事,井師弟真是……”
顧寒沉聲說道:“無恥!”
……
……
趙臘月閉著眼睛在神末峰的山道上前行,時而轉身,時而后退,時而躍起,行走的速度很慢。
她本想嘗試是否能夠離開山道,穿過那些山崖密林而行,但沒想到山崖間的劍意密度更大,反而還是山道好走些。
井九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趨,她動他就動,她停下他就停下,動作一模一樣,看著就像是她的影子,只是在某些時刻會做些動作上的細微調整,確保自己不會像她那樣偶爾還是會被劍意割到。
趙臘月的衣服上有很多細小的裂口,只憑劍識感知劍意,終究不可能做到完美,最危險的一次,一道劍意隨一根樹枝垂落,擦著她的臉頰而過割落數莖黑發,好在她是短發,看著并不是很明顯。
但她耳垂上的那道血口很明顯。
井九看著前面說道:“我累了。”
趙臘月轉身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盤膝坐下,開始吸納天地元氣,靜養回復。
神末峰的劍陣,憑劍意切斷空間,就連光線都會發生折射,但天地間的元氣密度依然正常。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趙臘月睜眼,望向依然遙遠的峰頂,沉默不語。
就算可以憑借天地元氣,隨時回復劍元與體力,但這樣行走,何時才能走到?
一路行來,井九在后面看著她閉著眼睛行走在滿天劍意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趙臘月進入內門后,便一直在劍峰上修行劍意焠體。
她為什么要修行這種無比兇險的道法?只是因為她不喜歡被人們的視線注視?不,現在看來,那個原因很明顯。
“原來,你一直在為今天做準備。”
“是的。”
“為什么?”
井九是個話不多的人,也不像青山鎮守那般有極強的好奇心,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趙臘月還是沒有回答他,起身繼續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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