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臘月心想若非如此,幾年前井九和自己為何要去把白鬼大人從碧湖峰請過來。
想著此事,她看了崖畔那只白貓一眼,對井九問道:“西海也有鎮派神獸,我們見過的那只飛鯨。”
井九說道:“那只鯨是個假通天,而且元騎鯨的名字克它。”
顧清怔了怔,想了想才明白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元曲又摸了摸自己的頭,心想這沒什么道理吧?
白貓趴在崖邊聽著他們說話,心想這話有趣,而且有理,就那種愚笨的大塊頭兒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論?
它伸出右爪把寒蟬扒回身邊抱住,打了個呵欠。
春日已深,天氣漸熱,它越來越喜歡抱著寒蟬睡覺。
至于寒蟬愿不愿意,神末峰要為此多耗費幾瓶冷玉髓,從來不是它關心的問題。
“我還是覺得沒道理。”
顧清把井九的茶杯洗干凈,換了新茶,遞到他的手上,繼續說道:“對西海劍派來說就算有些好處,但與風險相比太小,除非他們想改變整個修行界的格局。”
這說的是西海劍派暗中控制不老林。
趙臘月說道:“很明顯,他們就是這個目的,不然他們永遠無法超越青山。”
很多年前,西海劍派快速崛起于海濱,此后做的事情,誰都能看出目標便是青山宗。
問題是西海劍派對青山的敵意或者說超越的強烈愿望從何而來?只是因為西海劍神不甘居于人下?
趙臘月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望向井九。
顧清與元曲的視線也落在井九身上。
井九低著喝茶,裝作不知道。
趙臘月三人就這樣看著他。
峰頂安靜了很長時間。
井九放下茶杯。
顧清趕緊接過。
井九有些無奈,說道:“這個故事很長,講起來太累。”
元曲發出一聲歡呼,跑進洞府,搬出三個錦墩。
趙臘月示意自己不用,讓井九挪了挪位置,便在竹椅上坐了下來。
白貓不感興趣,抱著寒蟬繼續睡覺。
那些發生過的事情它都知道,何必再聽一遍。
“這個故事一開始是這樣的。”
井九說道。
……
……
很多很多年前,從海上來了一艘船,船上載滿了香料、珠寶、晶石,還有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叫做南趨,據說是南海某個小國的王子,不遠萬里來到朝天大陸,便是慕名要進青山宗,他修行天賦極佳,很輕松地便進入了內門,在承劍大會上被諸峰爭搶,他卻都不愿意,說只愿拜當時的掌門道緣真人為師,道緣真人說他殺性太重,莫說收他為徒,便是修練青山真劍都不合適,說愿意介紹他去果成寺修行。
南趨自然不愿,一怒之下離開青山,周游大陸,遇著一些慘事,心性更加極端,其后他在海上某座島上,遇到前代劍仙洞府,拿到傳承,境界突飛猛進,用兩百年時間修至通天境巔峰,堪稱一代劍仙。后來他回到大陸,為了報復當年之仇,殺了好些青山弟子,更是借冥界妖物相助,趁道緣真人飛升之際偷襲成功。
道緣真人身受重傷,飛升失敗,臨死前用萬物一劍,隔著數萬里斬斷南趨的道樹,同時啟動青山大陣準備殺他,南趨見機不妙,啟動大陣將洞府所在的島嶼自禁于海霧之中。
……
……
井九不會講故事,詞藻毫不華麗,情節也不生動有趣,但趙臘月與顧清、元曲聽得很認真,然后很吃驚。
他們當然知道井九說的是誰。
遁劍者的傳說本就是朝天大陸修行界最著名的故事之一。
他們今天才知道,原來那位南海通天劍仙與青山宗之間有這么多的恩怨情仇,也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
道緣真人是很多年前的青山掌門,換輩份來算應該是太平真人與景陽真人的師祖,飛升失敗然后死去,原來真實的原因便是那名南海通天劍仙,難怪青山宗發誓一定要殺死此人。
……
……
(這兩天有點事情,暫時回復一天一更,晚上那章就沒有了,故事慢慢講,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