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
神皇心想不管是誰,只要是你選中的那就好,不再擔心這件事情,說道:“鎮魔獄年前出了點小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井九嗯了一聲。
……
……
太常寺官員被要求留在各自的房間里,不得向外窺視。
井商沏了壺茶,有些不知味道地喝了口,隱約猜到應該與自己名義上的兄弟有關。
在鹿國公的帶領下,井九進了太常寺,穿過那片竹林,看到那叢紫色的花,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年,卻仿佛還在眼前,就像那個穿著五彩衣裳的冥皇的透明的臉。
現在的鎮魔獄就是蒼龍的尸體,沒有任何神通,只是堅固,走到深處也沒花多長時間。
那方劇毒的碧潭還在,只是水位已經下降很多,想來用不了多少年,便會完全干涸。
井九注意到,潭后的那道山崖垮塌了很多,裂縫深入地底。
這里是蒼龍身體最堅固的地方之一,絕對不可能這么幾年便自然風化倒塌,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他從原地消失,進入了裂縫的最深處。
那里就像發生了一場地震,到處都是碎石。
宇宙鋒出,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快速飛行起來,以最溫柔的力度,把那些碎石堆到一起,然后重新組合排列。
這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需要極其強大的眼力與推演計算能力。
但對以前經常堆沙打發時間的他來說,真的很簡單。
那些碎石漸漸修復成以前的模樣,無論巖層還是顏色都非常清楚,只是中間多了一個缺口。
有人拿走了蒼龍的一點骨髓。
那東西除了用來熬白湯,還能有什么用?
井九想不明白。
……
……
不知道是為了想明白這個問題,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井九在朝歌城里留了下來。
明明那天夜里,他讓顧清回山是那般著急。
他去了趙園,躺在湖上的那艘小船上,看著天空里的云與雨,轉眼間便到了秋天。
知道他在朝歌城的人越來越多,引發了很多關注。
懸鈴宗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很多人都已經猜到,那些離奇死去的長老與德淵泉與他肯定有關。
何霑終究還是沒能把所有的鍋都搶過去。
能在老太君的眼皮下,能在懸鈴宗大陣里殺死那么多高手,表明井九的實力更加強大,竟隱隱有了上一代強者的感覺。
距離他第一次參加梅會才二十余年,這種境界提升的速度實在是令人們覺得不可思議。
傳聞里說他的身體里流淌著景陽真人的血脈,也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認可。
懸鈴宗的事情,也再次證明青山宗依舊強勢,那個問題再次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究竟誰會成為青山宗的下一任掌門?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山掌門掌握修行界乃至整個朝天大陸的最高權力,自然引發了無數討論。
在公開場合,沒有哪名修行者或者官員敢直接說自己支持誰,只敢討論可能性,然后表示謹慎的看好。
現在有三個人被認為最有競爭力,那就是昔來峰主方景天、適越峰主廣元真人、云行峰主伏望。
當然,如果元騎鯨不在意天光峰一脈的情緒,強行要當這個掌門,誰也阻止不了他這位劍律大人。
伴著一場秋風,奚一云到訪趙園。
他站在湖邊行了一禮,說道:“家師想知道一個名字。”
其實他不理解,就算井九是景陽真人的隔世傳人、甚至可能是景陽真人的后人,但畢竟只是青山宗最年輕的二代長老,他又怎么可能影響到青山掌門的歸屬,為何齋主如此重視他的看法?
井九心想布秋霄派個弟子來就想問到答案,這與打秋風有什么區別,說道:“不是伏望。”
說完這句話,他躺在船頭,繼續看天空里被秋風追逐的到處亂跑的云,仿佛覺得很有意思。
奚一云覺得有些沒意思,誰都知道云行峰主伏望的可能性最小,我專門從千里風廊過來一趟,就得到這么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