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這里進行破壞,朝歌城里的神弩擊發不了數次,便會變成一堆破銅爛鐵。按道理來說,顧盼即便是神衛軍統領,因為中州派的背景,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刻也不會被允許進入到這里。只能說神皇真的很信任他。而且按照朝廷的規矩,沒有人能單獨進入此地,必須湊齊三名有資格的大臣才能同時進入。
與顧盼同行的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清天司的副指揮使,還有一名掌著禁陣小印的禮部侍郎。
站在高高的石臺上,看著下方的禁陣,他的視線隨著那些冷銀線條漸漸向上,仿佛要看穿城墻,看到那些神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清天司副指揮使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么。
禮部侍郎的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緊張。
禁陣忽然生出感應,清光彌散間,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個很小的黑點,正從南方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而來。
以大小來看那個黑點不可能是青山劍舟,難道是元騎鯨或者方景天單劍而來?又或者是別的什么人?
顧盼微微挑眉,舉起右手準備命令神衛軍加強防御。
清天司副指揮使意味難明地又看了他一眼,說道:“是水月庵的太上長老,不用緊張。”
顧盼的右手從空中收回,落在了欄桿上,指節有些微微發白。
……
……
從南方而來的是一頂青簾小轎。
城墻上的神弩沒有發射,皇城大陣也開啟了一個通道,任由青簾小轎像落葉般停在了皇宮正殿之前。
無數道視線從殿里、從宮墻下、從廊柱后望了過來。
青簾小轎簾布微動,人們有些好奇,心想那位從不見人的太上長老,難道今天要露出真容?
她是為何而來?因為中州派的這些云船還是別的什么大事?
南箏從青簾小轎里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手腕上的銀鈴發出清脆的聲音。
人們知道這肯定不是水月庵的太上長老,因為她的境界與年齡都很低,不由更加吃驚。
南箏來到殿前跪倒,說道:“景辛被談真人帶走了,應該正在往朝歌城來。”
聽著這話,殿里的大臣與將領們一片嘩然,紛紛望向最高處。
神皇靜靜看著遠處,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早就已經算到了此事。
皇城大陣已經開啟,即便是中州派的云船,也很難攻進來。
殿里的大臣們還算平靜,但依然不可能像神皇陛下那般平靜。他們的視線隨神皇一道望向遠方,穿過那片無比寬闊的廣場,穿過無形的陣法屏障,落在了皇城外一座極高的飛檐高樓上。
那座高樓是城南的應天門。
晴朗無云的天空里,中州派的云船是云。
應天門上也有一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