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麼?”軍姬完全不清晰,關于韓巖未知的送死舉動,她除了懵懂以外有少少的惶恐不安,只因那雙眼睛還沒有死,他的眼中不是勇絕,不是舍死,不是放棄,而是近乎猖獗的冷意。
沓——!血濺三步!
拖著創痕累累的殘軀,向前,血液染濕了衣袍,在足下匯聚成血泊,每一步都好像行走在血海上,他喘息著抬起眼來,那一瞬……軍姬心神為之震動,下意識的后退了半步,控制著一個世界生殺大權的她居然也會怕。
哪怕只是一頃刻,可韓巖的意志力仍然占據了優勢。
可這關于阿爾泰爾而言是恥辱,她回過神后,痛心疾首:“竟敢讓我忘形,你該死,你這瘋子!”
她憤怒之中,飛刃交錯呈環,飛馳而來,猶如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磨盤,觸之腰斬,血肉骨斷。
飛刃臨身,韓巖的精力和肉體也到達極限,他低笑著:“到極限了……”
【確認臨界狀態,完成第三能力樹解鎖前置前提】
【肉體損傷修復】
【靈格術式導入】
【開始般配圣魂……】
韓巖包圍在蔚藍光彩中,洗凈一身血污,無數空幻的鎖鏈圍繞著他的雙手雙腳,將他如階下囚般困在原地,鎖鏈聲大作,他低吼著:“不必,我的靈魂里藏著什麼我自己清楚,該醒來了!你還要睡多久!簽約的時間到了!”
“你聽得見吧……那麼便回應我,睡了這么久希望繼續睡下去么……你還繼續睡過去的話,位置很快就會被其余人搶走的。”韓巖不知是在和誰對話著。
空曠的心底泛起波瀾,如果說一個人的心是一片湖面,那麼在這湖面之下的又是什麼?
【小鬼……我在你的體內沉眠了十多載時間,你居然會主動呼叫我!你可曉得自己講話代表著什麼……】
“我比你清楚自己所渴求的是什麼。”韓巖握緊五指,緩緩使勁,道道鐵索發出令人牙酸的沖突聲,不勝重負,即將傾圯:“你大約很兇險,但……你是另一個我,不想再被鐐銬約束著,那就成為我的一部分吧……你現在的位置有六個家伙眼饞著呢!”
湖面之下緩緩展開一雙金色的眼瞳,放蕩的神威蕩漾著湖面蕩起波瀾萬丈。
【有這份狂妄和勇氣,甚好……這第一份左券,吾與汝締結,但你記住,如果你有一日落空了這份勇絕,吾會親手斬斷這份左券,將汝吞噬殆盡】
“少空話,能不可能吃了我你心底沒點B數么!”韓巖的話語變得兇險起來:“回復我,你……強嗎?”
湖面下的碩大無朋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奸笑著。
【吾!天然很強!吾之利爪會撕裂一切,吾之雷光會將萬象毀壞!渴求吾之力,那便號令吧!】
“我命你……討盡吾敵!”
韓巖雙眸中也染上一層絢爛鎏金,心頭響徹一個聲音:【吾便是汝,汝便是吾,不吝身負刀劍亦要血濺三步之勇絕者,將汝之憤懣、狂妄,與吾之真名一起解放!】
咔擦……
鐵索斷裂,約束著韓巖雙手雙腳的無形鐵索粉碎,從階下囚的姿勢解放。
靈魂中深藏的大約性被放出,落空鐐銬的氣力豐裕四肢百骸,無法按捺的從體表蔓延。
他猶如一個行走的雷電風暴,放蕩的電光點亮整個御座猶如白晝,空中的云層散去,整個天地唯有銀月與雷光,傲立的少年體內有著什麼正在擺脫鐐銬,咆哮著沖出他的心海。
兇險!極端的兇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