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這次合作事宜的全權賣力人?”迪昂問:“你曉得多少?”
“這次合作事宜本該由國安局、大理寺、右相三司賣力,惋惜大理寺最近抓了一只大老虎,右相忙于戰事,只能由我來代理了。”周桑榆微微一笑:“請相信我的能力……即使我應付不了,有左相和三圣。”
迪昂很清楚這句話的重量,在她講話以前瑪麗卻提前扣問,且無須諱言:“為什麼咎瓦尤斯會在神州帝國?”
圣劍·咎瓦尤斯,歐洲三大圣劍之一,又名‘黃金之劍’‘歡悅之劍’‘地球之劍’,為法蘭克王國查理大帝的佩劍,聽說這柄劍里鑲嵌著朗基努斯之槍的尖端部分,故而具備弒神之能,并且……它不同于尋常的英靈武裝,而是代代傳承而來,是圣遺物。
法王加冕典禮都會用上這柄劍來證實王室的血統崇高,代代法王必需持劍才被容許制作肖像畫。
咎瓦尤斯象征著王權,可謂登峰造極。
,這柄劍卻是十年以前丟失了。
丟失的細致原因,仍然是那場席卷了整個北半球的艱辛大戰,多年以來,法蘭西、意大利、德國都在探求這柄劍的下落,始終一無所得,誰能想到,這柄象征王權的圣遺物,卻會鬼使神差的發現在大洋此岸的帝國疆域,這也不得不令瑪麗驚愕。
一開始得悉動靜時,法國王室以為是個玩笑,但在容易的會晤后立馬做出了調派英靈接受圣劍的計劃,由此可見,圣劍確的確實存在于神州帝國。
周桑榆謙遜一笑:“直言不諱啊,看來瑪麗殿下是爽利之人,既然如此,桑榆便不賣關子了,這事說來話長……”他翻開壁櫥,斟上一杯香茗,端放在桌案上,他的視野變得敏銳起來,轉向迪昂:“迪昂閣下,您參加過十年前的那場戰斗,可曾踏上過神州大陸的地皮?”
迪昂捏住茶杯,表情固定的點頭:“來過一次,是伴同皇帝而來。”
“其時風物如何?”
迪昂沉默了,她好像并不喜悅回首起昔時的景致,抿上一口茶水,緩聲道:“死人……死了許多人,地皮燒焦,莊稼腐爛,樹木枯朽,城市破敗,災民無處假寓,流浪失所……每一單方面的臉上都寫著無望,他們藏在土里、地下,殊不曉得自己能去哪里,閭里毀了,前方戰線崩潰,落空軍隊庇佑的平民成了屠刀下的羔羊……”
她說著,語氣逐漸消沉:“用一個詞來描述的話……地獄(L'enfer)。”
“是啊,十年前的神州帝國便是這么一副陣勢,半壁江山陷落……而英靈們,一切都被困在六道里,轉動不得,只能一邊張望著家國疆域被蠶食殆盡,看著親人身邊的人國人血液流干。”周桑榆語氣特別清靜,淡漠的如在讀著史書:“我昔時九歲,被母親藏在壁櫥反面,親眼看著她是如何被餓鬼一口口吞食的,但她死死的抱著柜子,我出不去,也不敢作聲,等餓鬼走了很久我才敢走出壁櫥……以后我走在燒毀的城市里,地獄一樣的風物近在面前,看的我早已麻木了,若不是最后被老師撿了回去,早就凍死餓死了。”
“周先生?”瑪麗輕輕作聲,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請安心,我很冷靜……”周桑榆眼中無悲無喜:“說這些話,其實只是希望告訴二位,神州帝國在十年前所蒙受的重創是難以假想的……但這些血,沒有白流。”
他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誰能想到,半壁江山失蹤,軍隊死傷過九成,人民惶惶不安,這么一個絕境之中……有人豎起了一桿旌旗,挺起了這個國家的脊梁,爭來了最后一口節氣……”
“節氣?”瑪麗不解,十年前的經歷并不完全,每一國的記載都不同,哪怕是英靈也無法探查到昔時所發生的真正辛秘,而曉得的人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