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桑榆苦笑不已,是自己……自作有情了嗎?
瑪麗適時作聲,幼小的蘿莉微微蹙眉,森嚴道:“周先生,到此為止吧……再這么旁觀你欺壓我的騎士,作為英靈的莊嚴可不容許如此的動作。”
欺壓?明白是我被教導吧……
稷下名仕哭笑不得,心情繁雜的好像打翻了五味瓶:“是在下冒昧了,以后自會登門謝罪……多謝迪昂閣下提在下了結一樁疑心了十年的心結,只是這答案,真是出人意表。”
“你天然不懂。”迪昂垂下眼簾,遮住寶石般的眼瞳,此時的她看上去有些疲鈍,褪下騎士的洗練外套后,表露出著實的神志,語氣趨近溫柔,她淡淡一笑,清秀的相貌魅力綻開:“每一位英靈頑固的原因都截然不同,有的是執念,有的是頑固,有的是承諾……”
……
十年前。
凡爾賽宮,五大宮殿之一,法國王室寓所,今日卻少有的安插了恢宏的晚宴。
這是一場勝利的晚宴,凡是貴族、甲士、政客、名流,一切為戰斗付出過辛勞的人們均有進入宴會的資格,反之,如若在戰斗之中沒能獲取一絲一毫的作為成就,乃至連少少戰斗捐錢也不曾付出的人,哪怕是貴族,一樣不得入內……這一場宴會的賓客,幾乎欽定了來日法蘭西表層社會的合流。
迪昂本不肯參加這場宴會,她寧肯回到前線再偵察一番是否有殘留隊列,但礙于大帝的號令,不得已回籠。
她并無換上洋裙,而是一身精悍緊湊的龍騎隊制服,放在這魚龍混雜的宴會之中,卻不顯得突兀。
望著人來人往的人群,衣冠齊楚的名流淑女,克服上染著血跡的甲士將領,濃妝艷抹姿勢妖嬈的名流貴婦,她閉上眼睛,靠在石柱上假寐,喧華的聲音也不曾影響到她一單方面的靜謐空間。
直至不遠處走來一單方面影,白袍,白面,白首,金眸……當他發現的那一刻,宴會大廳發現了三秒時間的恬靜,全部人都無聲的注視著他,作為視野核心的男子大模大樣的走過人群,留下一句話:“不必管我,你們繼續。”
獲取這句話的許可后,宴會大廳從新恢復了熱烈……只是許多人的面色上都表露出僵化和不天然。
迪昂默默注視著湊近的身影,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作為最前線的英靈,她遠比這里的其余人更清楚此人的功績。
她尊重的致禮:“閣下。”
面具后的金色眼眸平息在了她的身上約莫一秒:“你的精力太緊繃了,法蘭西的戰事已經了結,你應該學會輕松少少,換身裙子,去找位名流公子舞蹈會讓你忘掉不興奮的經歷。”
迪昂搖頭:“我親眼瞥見故國陷落而無能為力,著實無意力享受勝利,倒是閣下……”
“如何?”青年疑惑道:“你想約請我共舞嗎?”
“誒?”少女可愛的張開小嘴,滿目驚愕,她回過神來,趕快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
“是嗎?看來我的魅力不足啊,大約是染了太重的血腥滋味,偌大宴會居然沒人會約請我共舞。”青年自嘲道。
少女加倍拮據了,發慌的回答道:“我不是用途,閣下的魅力很足……唔……”
“好了。”青年伸脫手,輕輕放在少女的頭頂,摸了摸她的金色長發,手感猶如絲綢,語氣柔順:“逗你玩的……我不會舞蹈,也沒人喜悅陪我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