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何不來個痛快,讓我早點死了算了。”柳元慶頷首說道。
何年打量著柳元慶書桌上的毛筆也說道:“讓你這么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你貪墨軍餉,哄抬鹽價,收受好處控制官員升遷,你罪大惡極。”
“隨你怎么說。”柳元慶依舊是一臉鎮定。
“你知道嗎?當初你派到江南巡視的林江,你還記得嗎?”何年說道。
聽到王林這個名字,柳元慶原本鎮定的神色出現一絲異樣。
何年接著說道:“你以為他死了,其實他一直好好的,他和我說了很多事情,現在他在我手里,你沒想到吧,我已經讓人去把他接回京城了。”
“你早就算計好了?”柳元慶咬牙說著。
“誤打誤撞。”
“他都和你說了什么?”柳元慶接著說道。
“什么都說了,不該說的該說的都有。”
柳元慶笑了笑,“就算他知道的再多,也不會有你想要的結果,老夫知道,你現在就可以把老夫抓入地牢之中,要動手你們早就動手了,遲遲不把老夫押入地牢你們有所求,若是老夫想的沒錯,你們要的是銀子。”
窗戶戳破了,何年也放開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告訴我銀子在哪里,我留你一條命,至少不會讓你落入東廠手里。”
柳元慶像是在嘲笑,扭頭看向窗外。
兩人陷入沉默,何年的目光看向書房里掛著的字畫說道:“柳尚書很喜歡字畫嗎?這些都是你寫的。”
“正是老夫寫的。”
打量著這些字畫,何年又說道:“字畫不錯,要是拿出去賣也值不少錢。”
“你若是喜歡就都送給你了,反正你喜歡銀子多少對你來說也有一些好處。”
細細觀察著這些字畫,也看不出什么線索,何年低語道:“你知道嗎?喜歡釣魚的人對魚竿的要求很高,喜歡殺手人對刀劍非常著迷。”
何年來到柳元慶的書桌前,拿起一支毛筆細細打量一番說道:“這上好的鼠須筆吧,一般人可用不上。”
再次拿起一旁的硯臺,何年又聞了聞微笑說道:“澄泥硯!上好的硯臺,我記得整個關中只有一家世代做這個,澄泥硯極少!古來只有皇家或者權貴使用,多少人可遇不可求,柳尚書好品味啊。”
柳元慶雖然背對的自己,他手指間細小的舉動瞞不過。
何年又說道:“巧了,下官正好知道制作澄泥硯的人在洛陽,也不是什么秘密,東廠的人不識貨看不出什么,我倒是可以讓六扇門去查查洛陽,這種硯臺一年也就賣幾個,不難查。”
“而且他們不賣給一般人,能買到澄泥硯說明有人與制作澄泥硯的人關系很好,又或者說在洛陽有一戶人家,一個婦女帶著孩子,沒有丈夫,可是他們家的日子非常富裕,卻偏偏沒有男人勞作。”
背著何年柳元慶的神情也開始變得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