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沒想到甚至有的都挖到了長陵附近!
長陵是誰的墓?明成祖朱棣!
他們也不怕朱棣跳出來,把他們全家砍光光?!
“臣回來的時候,聽到涂文輔和徐應元叔侄兩個商量,把那條礦洞給填了,省的萬歲知道生氣,沒成想萬歲還是知道了。”
“他們說要給窯民漲工錢,一斤煤兩文,數這鉆洞的窯工辛苦,卻只得一文,說萬歲爺體恤民情,愿意給百姓活路,他們商量加錢,還在每個礦場加水合炭工,加工一斤水合炭一文。”
“水合炭?”朱由檢合上了賬目,沒想到徐應元和涂文輔這兩個家伙還挺有思路。
萬歲在做信王的時候,是個讀書人。君子遠庖丁,自然不知道廚房事。
王文政看著萬歲爺問起來,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煤炸里面有矸石,水合炭呢,就是將煤洗一遍,里面的矸石是不能燒的,也容易讓爐子熄火,矸石選出來,送到陵寢的工地上,也不是沒有用。”
“洗過的煤這價,能漲到九文。洗過的煤比煤炸要好賣的多,百姓們也不傻,一斤煤三分矸,他們尋思著再降一文,賣到八文,其實也是大賺特賺了。”
“硬生生的擠其他人的煤田,讓他們無力營生之后,趁機收了他們的煤田。可是半個月太急了,他們也求著臣,讓臣回來,讓萬歲爺多給他們點時間。還給了十兩銀裸子。”
朱由檢琢磨了半天,說道:“窯民漲價,跟他們搶窯工,朕可以理解,這降價搶市場,朕也琢磨的明白,可是這其他煤田,也跟著降價呢?”
“萬歲爺,他們降不起。”王文政看著目光炯炯的朱由檢,老半天才說道:“其他的煤田上面有富戶抽水,富戶還得給朝中大臣們進貢,還有之前魏珰留下的假礦監再抽一層,一層一文多,他們的價其實都是層層抽水過的,八文賣?降一文,不僅沒得賺還賠錢,出一斤煤就貼一文錢進去。他們貼不起。”
朱由檢瞬間懂了,什么叫做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這就是。
本來閹黨旗下的就不收稅科,否則誰人附庸閹黨?
而之前,內監收寧國公魏良卿的煤田之前,是魏良卿抽一層,魏忠賢抽一層,和東林那邊差不多,但是現在內監直接收了煤田,這三百多煤田瞬間成了官窯,那沒有層層剝削,反而利潤更大幾分。
王文政看萬歲爺將西山上的煤田諸事聽明白之后,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徐應元和涂文輔現在其實挺怕的,短時間內不敢在其中抽水,但是長時間就保不齊了,還得萬歲爺拿個主意。”
“你有什么主意?”朱由檢其實心里有了想法,只是想問問王文政的想法。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己已然登基,身邊的大伴們的投資,應當給予回報,他也信得過。
但也要看看有沒有能力勝任職位,王文政也算是信王潛邸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