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國變大同和宣府的兩鎮之兵,發生了嘩變,導致李自成進京之后,只能回過頭去先去大同宣府平叛,再率領疲憊軍卒貿然北上。
最后李自成,在一片石被建奴和吳三桂打的潰不成軍。
就一個居庸關的距離,卻是大同宣府兩鎮之兵,無法翻過的天塹。
但是錦衣衛高度依賴京師京通兩倉的米粱,太倉和內庫的銀兩,錦衣衛私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朱由檢給了田爾耕信任,直接允了,田爾耕本來準備了一大堆勸說的詞,都白準備了,一時間有些茫然失措。
朱由檢看著田爾耕略帶些迷茫的神情,搖頭說道:“說說白浮泉爆炸、十二家滅門慘案吧。”
田爾耕才回過神來,這個大明新帝怎么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他略帶些緊張的說道:“哦,哦。”
“順天府的仵作給出的論斷,是關外人作案,可能是西虜,也有可能是建奴。此時的西虜林丹汗正在西進,無暇東顧,臣以為最大可能是建奴的尚虞備用處的人。殺人手段和作案的風格,和建奴的尚虞備用處完全相同。”
“也不排除內外勾結的可能。”
內外勾結。
朱由檢閉目良久,才睜開眼說道:“白浮泉爆炸、十二家滅門、構陷案,三案并立徹查吧。田都督待如何?”
田爾耕思慮了片刻,整個腦門上都是汗,他聽出了皇帝的不滿,這對他是一個極為兇險的信號,田爾耕輕輕的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才擲地有聲的說道:“三日之內,三案并破,如若做不到,臣提頭來見。”
“田都督,你是錦衣衛的左都督,這句話,朕能當做是軍令狀嗎?”朱由檢向前探了探身子逼問道。
“是。”田爾耕突然挺直了腰身昂首挺胸的說道,辦案是他最大的用處,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趁早讓皇帝把他的腦袋摘了去,省的禍及家人。
朱由檢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大明左都督應該有的樣子,他點頭說道:“七日吧。三日還是太短了。”
“三日。”田爾耕罕見的忤逆了皇帝的意思,有些執拗的說道。
他不在京,在通惠河當差,案子破不了就算了,既然已經回了京,就是展示他能力的時候,否則這錦衣衛明天原地解散算了,怎么對得起緹騎這個稱呼?
朱由檢點了點頭,說道:“去吧,三日、七日,不差這幾日,安心辦案。”
“臣告退。”田爾耕彎著腰低著頭,緩緩的退到了乾清宮懋德殿的門檻處,轉身出了乾清宮才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皇宮。
“田爾耕三日內能破得了案子嗎?”張嫣繞行端凝殿去了偏室,簡單洗漱沐浴了一下,擦著還未干透的秀發進了正殿懋德殿,看著田爾耕遠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問道。
朱由檢點頭說道:“能。他之前并未盡力,今天他乞請查覆,錦衣衛空餉和不上操的錦衣衛,并且重新招募錦衣衛軍卒,這就是他提的條件。相比之下,朕更在意戶部十二家慘案。”
“這十二家,若是無法洗清冤屈,都是求榮得辱的典型,他們本來打算一展抱負,卻死于非命。朕越快查清楚,就能將事態的影響力降到最低。否則朝野上下、滿朝文武、坊間流言,都會動蕩不安,不得安寧。”
張嫣才將手中的方巾放下,梳理著頭發,微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秋雨,下意識的說道:“田爾耕這個人可信嗎?萬一錦衣衛變成田家私軍…”
朱由檢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張嫣,其實在他心里,田爾耕一直是張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