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京師達于四方設有驛傳,在京曰會同館,在外曰水馬驛并遞運所。】
而遞運所的出現,也是張居正出臺的《給驛條例》中首次出現,驛站通過遞運所參與民間貨運,其中原因,其實非常復雜。
地方群小時常聚攏而起攻擊水馬驛勒索驛銀、捆打驛官。
而黃衣使者出京和京官謫守都會用到驛站,在沿途水馬驛大肆揮霍。
比如司禮太監劉允在成都驛,一天日支驛糧百石,菜銀100兩,大大的加重了驛站的壓力的同時,也造成了驛卒出逃屢禁不止。
為了阻止這一亂象,張居正放開了驛站與民間合作的關鍵,就是遞運所的設立,朱八八的祖訓是【非軍國重事不許給驛】,我遞運所和你驛傳并沒有關系。
各地驛站終于緩了一口氣,逐漸穩住了驛站的運行。
水馬驛靠水則馬船皆備,而且還是各地軍戶攤派供給的政策,到了后期壓根就沒有馬船,后來放開了束縛之后,大明的水馬驛變得繁榮起來。
“能不能禁了它?這個驛傳,以傳令代之?”黃臺吉試探著問道。
范文程是個能臣,一如匈奴的中行說,前秦苻堅身邊的王猛,后趙石勒身邊的張賓,孤兒寡母蕭太后身邊的韓德讓,西夏李元昊身邊的張元,元朝忽必烈身邊的劉秉忠。
拋開一些成見,看他們的政績,這都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極有韜略,有安國定邦之才能的能臣。
但是范文程的本質上,是個大明學士,他有自己的局限性。
比如說在他看來,這水馬驛的設立,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且最主要的就是大明的驛站太過臃腫了,一個水馬驛在范文程看來,十幾個人足以支撐,但是往往聘了數百人去經營,冗員嚴重。
范文程思慮了片刻,才說道:“驛所的確是應當稍微精簡裁撤。這些水馬驛冗員過多,裁撤精簡理所應當,還能省一些銀錢。而且臣也懷疑民信局有的大明的探子,臣以為此舉可行。”
黃臺吉了然的點了點頭。
大明皇帝怎么都沒想到,他就是和黃臺吉下了幾步閑棋,逗弄下大明龍虎將軍黃臺吉的心理防線,黃臺吉的應對進退有據,讓朱由檢也不得不感慨,這天底下聰明人太多了!
但是這傳信傳來傳去,讓黃臺吉對水馬驛以及遞運所產生了猜忌,進而開始了裁撤精簡。
朱由檢看著奏疏,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上,他長笑數聲說道:“這范文程的確是飽讀詩書,朕前面一手齊秦互帝他不上當,這后面一手騎劫替樂毅,他也沒上當。”
“沒有離間了三尊佛和黃臺吉的關系,是朕對他們兄弟情義低估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裁撤精簡驛站!”
“裁撤精簡水馬驛和遞運所?”張嫣拿過了奏疏看了兩眼,看了看外面陰沉的天空,笑著說道:“至于這么高興嗎?”
“那你為何笑的這么開朗?”朱由檢反問道。
黃臺吉下的這步閑棋,真的是臭棋。
張嫣看著奏疏依舊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當年關公敗走麥城之前,劉備為了省些用度,把荊州到川蜀的常備驛站都給去掉了,關羽被吳國突襲的時候,正好不是聯絡處的發文時期,當然也可能吳國也算好了時間。吳國背約出兵之事,還是廖化千里走單騎去報的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