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黃臺吉能夠一刀砍了錢謙益。
豈不美哉?
這樣,大明明公們才會覺得后頸發涼,對建州抱有恐懼之情。
那時候,不管是針對建州什么政策,他都不會束手束腳,自有大明鴻儒釋經。
他要是真的想議和,就不會派出錢謙益了。
他只是借著議和,敲打大明的明公罷了。
錢謙益生性極其孤傲,到了遼東,指不定會一頓申斥,指著黃臺吉的鼻子大罵一通,隨后,不堪受辱的黃臺吉揍一頓錢謙益,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可惜了,黃臺吉和范文程這倆貨,非但沒有計較錢謙益的無禮,甚至把自己的身份放低,被打了左臉,又伸出右臉,極限斡旋。
“還真是個糊涂蟲呀,喝了兩杯馬尿,左擁右抱了兩個美人,就稀里糊涂的給朕上了這么一道奏疏。”朱由檢放下了錢謙益的奏疏,笑罵了兩聲。
他不得不感慨,范文程和黃臺吉倆人,還真是狼狽為奸,頗有些滴水不漏的感覺。
而錢謙益這種廢物,不管到哪里,都是廢物。
這么好的怒斥建奴的機會!錢謙益被兩杯馬尿,兩個美人就打發了!
錢謙益的奏疏里說建奴無謀反之心,皆為遼官所逼迫,賜下金銀即可招安,并非心腹大患,不足為慮。
好一個不足為慮。
朱由檢撇了撇嘴,他派出去的大明天使,去遼東是為了用和談拖延黃臺吉的步伐,結果錢謙益一到地方,自己就陷了進去。
他把奏疏扔到了垃圾桶里,忿忿的說道:“這狗東西,是真的狗。”
他拿起了另外一封奏疏,乃是大明晉商黃家,京師掌柜黃石的寫來的民信。
這封奏疏里,黃石對建奴的實力進行了一個偵察,并且得到了一個匯總性的奏疏。
“萬歷十一年,老奴酋十三甲起兵,攻圖倫城僅僅三十甲,到萬歷十九年也就不到千余人,以步戰為主,重甲不多。”朱由檢看著第一行字,就是一陣嘆息。
那個時候,大明朝在干啥?
朱由檢稍微回憶了一下,當時大明朝封閉了貢市,重拳出擊,在揍葉赫部、哈達部,還有順義王俺答汗。
因為當時張居正剛死,大明朝正在玩人亡政息的套路。
順義王俺答汗見勢不妙,西進了想要找一條生路,而大明則封閉貢市,重拳出擊,錘了俺答汗一整套,俺答汗上降表。
那時候大明朝要是目光看向遼東,一拳,老奴酋就會被捶死。
結果萬歷十九年,老奴酋接連受封建州左衛都督,建州衛都督。
“圖倫城、薩爾滸城、兆佳城、馬兒墩、介凡、哲陳部、安土瓜爾佳城、漠河、俄而渾城、王甲城接連攻陷,建州騎卒余日增多,至萬歷四十六年,已有騎卒六萬,半數精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