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主為什么只敢喊造反,清遼臣靖邊的口號,而不敢喊入住中原?
直到大明亡了,韃清依然打著為君父報仇的旗號進的中原。
因為建奴主的權力,本身就來自于大明皇帝的授予,完全來自于歷代大明皇帝對建州衛的恩封。
建奴主本身就活在了大明建立的體系下,如何喊出打破這個體系,取而代之?
這壓根就不現實。
事實上,即使建奴主入主中原之后,一直奉行的明朝的稅法和制度,一直到了康熙年間,修修補補,但也從未脫離大明的框架。
說大明封建特務政治,一說就是緹騎、番子高壓統治,那韃清的軍機處又是什么?
所以,此時的建奴主哪怕是暗搓搓的做事,也不敢喊出入主中原的口號。
朱由檢第一次逼迫黃臺吉稱帝,而后騎劫換樂毅,大規模封賞建奴主,三王并封,推動和談的目的都是讓建奴主把他們憋在心里,卻不敢說的話,說出來。
倘若沒有范文程,黃臺吉差不多已經被大明皇帝這一手又一手的示弱,給弄的有些頭暈目眩,但凡是踏出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把錢謙益派去遼陽議和,是因為錢謙益合適,這個人別的不行,但是搞政斗,那是一把好手。
錢謙益在遼陽一天,黃臺吉都只能坐立不安,無法將建奴內部統一為一股力量,進而大明有時間、有空間的完成自己本身的蛻變。
可惜,當錢謙益為了五萬兩紋銀,送出這封信的時候,范文程大約沒什么事,但是錢謙益會因為這個理由被趕出遼陽。
“蠢貨,蠢貨!”朱由檢已經不知道罵了多少次蠢貨,他這一步棋已經醞釀了很久,一步步的將建奴送進扎好的袋子里。
朱由檢想了半天,索性說道:“宣黃立極進殿。”
東林黨黨魁是錢謙益,那么閹黨的黨魁呢?
閹黨的黨魁并不是魏忠賢,魏忠賢本身作為內侍,他只能是皇帝家奴,而閹黨外廷的代言人是黃立極。
此人搞內斗,也是一把好手。
既然錢謙益在遼陽已經待不下去了,那就讓黃立極去拉黨結派!
將建奴主拉倒和大明一個水平線上,然后大明就可以利用豐富的經驗打敗他們。
總之,不能讓遼陽安生,不能讓建奴安生,否則他們統一了內部的意見,就要想辦法對歸化城下手了。
歸化城,是崇禎元年,大明皇帝和建奴博弈最重要的勝負手,歸化城不失,建奴北境民心不穩。
“黃老師父,朕有一事,委托與你。”朱由檢起草好詔書,遞給了王承恩,眼神里帶著凝重。
黃立極看完,俯首說道:“但請萬歲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
黃立極當初搞了一波詐賄,本以為自己的官運會在韓爌進京后,會灰暗下來。
最近他也一直在為自己致仕做打算,還聯系了自家鄉里的書院,準備回去當一個山長。
結果這韓爌還沒進京,大明皇帝居然有了新的派遣,這讓他喜出望外!
本來按著大明皇帝薄涼寡恩的性子,這用完就扔才是正常。
朱由檢囑咐著黃立極前往沈陽的諸多事宜,尤其是提到了錢謙益為何要被召回的原因。
既然范文程要趕走錢謙益,那朱由檢豈能給他這個機會?
我大明皇帝自己召回,再派一個人去。
沒事,大明別的不多,唯獨搞黨爭的官員多,你攆出來一個,我派出去一個,攪的你雞犬不寧,無暇西顧就是。
而此時,作為大明最重要的勝負手,耿如杞,正在裹著厚厚的大氅,騎著高頭大馬,一路狂奔,向著歸化城而去。
而他的身后,是一百騎誅邪隊,三百騎保商團,五百騎大明大同左衛、玉林衛、威遠衛騎卒。
這九百人,是耿如杞深思熟慮,既不會讓順義王卜石兔感到壓力,又能夠順利解決歸化城問題的武裝力量。
九百騎兵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