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不求黃臺吉能夠和代善一樣南征北討有定鼎之功,但是多少有點軍功,他這個汗位才安穩。
否則這種廷議軍事,就只有代善一個人表演,他黃臺吉一點發言的機會也沒有。
“朕這可汗當的可真不容易,憲斗,當皇帝是不是比這更累?”黃臺吉略微有些失神的問道。
“臣不知,臣沒當過,也不敢當,更不敢想。”范文程回答著。
當皇帝累不累?
一統四極之大君朱由檢對此十分有發言權,一言以蔽之,累。
朱由檢沒當皇帝的時候,一直以為皇帝是個很輕松的活兒,當然可能別的皇帝的確是輕松,但是作為大明末代皇帝,朱由檢每一步都走的步步驚心。
國事是應該的,但是這家事也弄的他有些頭疼。
“田弘遇前些日子把那個陳圓圓送到宮里,不是拒了嗎?怎么又到了田貴人的承乾宮?”朱由檢疑惑的問道。
這個不省心的爹,怎么凈給田秀英生事呢?
自己已經十分直接了當的拒絕了陳圓圓入宮,結果今天田貴人按時到乾清宮來撫琴,帶著那個小侍女,正是朱由檢斷然拒絕的陳圓圓。
好看是好看,但是這因果還是有點大,朱由檢懶得沾惹。
“萬歲爺,有個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王承恩有些猶豫。
朱由檢嗤之以鼻的說道:“說吧,你王大珰可是宮里的大珰,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王承恩小聲的說道:“田貴人并非田弘遇女兒,而是當初娶妓吳氏時,吳氏另出,故三番五次如此脅迫田貴人。”
“此事臣查了很久,才查清楚,周延儒的門生楊士聰,乃是田弘遇在揚州府時候的舊識,一次酒后失言,吐露了些許的線索,此事頗為辛密,臣也是費了不少的周折,才找到了當年的產婆。”
“據產婆和當年的于元樓的老鴇交待,臣也順藤摸瓜,尋到了田貴人的生父,乃是一落魄書生,田貴人還未出生就已經亡了。”
朱由檢猛地坐直了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王承恩說道:“怪不得哩,這田弘遇天天給田秀英找事,原來其中還有如此的蹊蹺。田貴人知道此事嗎?”
“貴人那里,臣不曉得。”王承恩十分老實的說道。
這就涉及到家事了,他哪里有那般神通,萬歲爺這是拿他當諦聽使喚嗎?
朱由檢才皺著眉頭,田秀英是個很好的姑娘,方方面面都不錯,唯獨出身這一點上,出身本身就是權貴之家,壓根就沒有母儀天下。
入了宮的日子,田秀英的日子過得可不舒心,周婉言天天招惹她,她躲得開就躲,躲不開就避著,現在這身世,也是苦楚。
田弘遇把田秀英培養的極其優秀的原因,左右不過一個,待價而沽。
“王伴伴要不給田貴人升個品秩?”朱由檢有些猶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