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田秀英自己寫的一句詩詞,在確定了田秀英不知道自己身世之后,朱由檢讓王承恩想個辦法拐彎告訴田秀英她自己的身世,不要再為田弘遇那個義父所連累。
顯然田弘遇這個義父,就是把田秀英當做投資,見沒有回報,再次投資到了陳圓圓身上罷了。
王承恩是個心思機巧之人,傳遞圣意用了一杯涼茶,和陳圓圓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離開了承乾宮,而田秀英顯然已經品清楚了圣意,選擇了和田弘遇劃清界限,把陳圓圓送出了宮。
近日田秀英入乾清宮撫琴,音色逐漸輕快,所作的曲,也是深得圣心。
“皇后那里,情緒安定了嗎?”朱由檢面帶難色問起了周婉言的近況。
王承恩一聽背上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萬歲爺往常都要稱婉兒,這皇后二字,是王承恩第一次聽到!
他面不改色的說道:“皇后千歲那里前些日子就安定了,萬歲爺翻牌子一直沒翻到,臣也沒提。倒是皇后千歲這些日子在給萬歲準備夏天的衣衫,做了幾套,與宮外很少有聯系。”
朱由檢忽然乾清著身子說道:“周奎入獄了。”
大明皇帝聽出了王承恩對周婉言的回護之意,周婉言要是情緒穩定了,王承恩早就見縫插針的安排周婉言入乾清宮用膳侍寢了,能拖到現在?
給皇帝做衣服的又不止周婉言,就那件田秀英做的水田拼接衫,是周婉言能做得出來的?
周婉言做衣服就說,田秀英做衣服就不說?
“萬歲爺。”王承恩欲言又止,廢后之事,豈能旦夕之間決定,周奎之事,還是以戰局為主,戰局順利之后,大明勛戚不做帶路黨之后,才能行廢后,攘外安內,豈有先安內之理?
朱由檢輕笑道:“你在教朕做事?”
“臣不敢!”
王承恩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渾身都在發抖。
朱由檢一拍腦門,這玩笑顯然開過頭了,他只是拋出了一個這個世界沒人接得住的梗罷了。
皇帝是金口玉言,豈能隨便開玩笑?朱由檢暗自提醒了自己一句,不能因為王承恩夠親近,就胡亂的開玩笑,會嚇到王伴伴的。
他略顯無奈的說道:“起來,你教朕做事做的還少嗎?司禮監提督太監,指點朝政國事,是分內之事。有什么話就說,朝臣們有什么不方便跟朕明說的話,會對你說,朕也是知道的,起來說話。”
“朕最討厭別人跪來跪去,罪該萬死了。”
“是。”王承恩這才從地上起來,偷偷打量著萬歲爺的臉色,才松了口氣,此時為周婉言說話,當然要承擔一定的責任,他還以為萬歲爺要重罰,結果就是不輕不重的教訓了一句。
比他預想中的懲罰,相差豈止十萬八千里。他還以為自己要去奈何橋上走一圈。